铁板烧
◎什么鸡rou、牛rou、五花rou,什么花菜、菌菇、茄子、土豆,只要你敢想,万物皆可铁板烧。◎
咚的一声闷响, 大门在徐桃身后被阖上,灿烂的阳光被关在外面,眼前蓦地一暗, 让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旁边的陆玉珂低声安慰了一句:“徐娘子莫怕, 因着之前有人趁着这个机会越狱, 所以如此规定。”
徐桃点点头, 心却没有因为陆玉珂这话而平静。昏暗而狭长的甬道,只有壁上点着几盏灯,只能模模糊糊照亮周围一小团空间。空气中带着腐朽的霉味, 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远远的, 能看到牢狱里面, 有人或躺或坐。听见外头的动静,那些人都抬眼看来, 充满警惕地盯着这边, 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徒劳无功。
陆玉珂让徐桃披上了斗篷,还特意走在了靠监牢那一侧。他们身后还有舒兰和另外四个侍卫两个狱卒。浩浩荡荡一群人,直奔审讯室。
徐源并不算是有头有脸的要犯,单间是做不到的。这样的境况, 陆玉珂也不可能让徐桃去监牢见她。最妥当的,就是把徐源带过来。
审讯室里面的血腥味比其他地方更重。走进来后, 发现墙上很高的地方开了一个小窗, 估计孩子都过不去,阳光却洒了进来,让屋里明亮了不少。可是这明亮却让人越发触目惊心, 因为屋子墙上挂的, 旁边放的, 全是刑具。
徐桃她们先到旁边的值夜室休息。一走进去,她和舒兰都松了一口气。这是值守的人休息的地方,有一个通铺,其他的都是正常的生活用具。不过两人也没有坐,不过等了片刻,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还有锁链拖地的声音。
不过片刻工夫,陆玉珂就出现在了门口:“徐娘子。”
舒兰立刻开口:“我必须要能看到徐娘子。”
陆玉珂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行,你随我来。”
徐源已经被关在审讯室的空笼子里面。看见徐桃的那一瞬,他眼睛一亮,看见她身后的人时,双手握住铁栏杆:“我说过,我只跟她一个人说话。”
陆玉珂一挥手,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陆玉珂指指门口,朗声道:“依例,我们必须要能亲眼看到你们交谈。放心,门口听不见你们说话。你只有一刻钟工夫,给我记清楚了!“说着,他和舒兰走到了门口。
徐源看见两个人在说话,但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放下心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徐桃身上:“你带的东西呢?”
徐桃一脸冷漠地看向他:“什么东西?”
“吃食啊!这里菜都是馊的,馒头都剌嗓子,怎么吃得下。”徐源看看她的左手,又看看她的右手,见她根本没有提食盒,面色一变,“我不是给他们说了,让你带吃食来,他们没说?”
“说了。”徐桃两只眼睛映着阳光,仿佛两簇明亮的火焰,“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带?”
徐源整个人一怔,激动地扑上前去,手腕上的铁链与铁栏杆碰撞出巨大的响声。门口的陆玉珂和舒兰都听到了这个动静,舒兰提起剑就要过来,被陆玉珂拦住了:“他被关着,没法对徐娘子出手。”
果然,徐源只是扑到了栏杆边,咬牙切齿:“为什么?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在求我!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徐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明明面容看着柔和了,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我看你才要搞清楚。就凭那一车的阿芙蓉,就够把你斩立决!”
徐源被这话一震:“给钱的人不是我,运货的人也不是我,这都是宋老三他们兄弟两做的,凭什么定我的罪?”
徐桃冷笑一声:“真该让宋老三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听听你如今的话,看看他追随了这么久的师父是个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是你大伯!”徐源目眦尽裂,“当初是父亲他偏心,明明我才是老大,凭什么我要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学艺,你父亲就可以跟在他身边。自古谁不是把家业传给嫡长子,偏偏他要传给你父亲!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父亲在接手后,将玉食扩大了一倍。而你接手了以后,靠着你的靠山,和那么多歪门邪道,生意却是一落千丈!”徐桃往前跨了一步,“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
被戳中了心思的徐源一拳头捶在栏杆上,伸手出来想要抓徐桃:“你放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由于已经有了经验,舒兰看了一眼,见他的手被拷着,确实够不到徐桃,这才松了口气,却仍旧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徐桃却是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叫我来,只是想要翻这些陈年旧账,那就不必废话了。”说着,她利落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一步,笼子里的徐源立刻叫住了她:“徐桃,我们谈一笔交易吧。”
“交易?”徐桃停下脚步,重新转向他,“什么交易?”
徐源双手握着栏杆,急切地道:“你想法把我弄出去,我重新开起玉食,就会把我知道的证据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