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吃饭,周羽凌也没做太多,餐桌上是一盘清炒莴笋和一碟糖醋排骨,还有砂锅里的冬瓜排骨汤,甚至还有一盆各种生菜水果拌的沙拉。她早晨送完孙彻,去自己网店的仓库看了下入库情况,回来顺路去菜市场逛了一圈,把冰箱都填满了。
周羽凌端着碗米饭进了餐厅,放在孙彻面前,又用桌上的空碗给她盛汤。餐厅跟客厅厨房之间没有隔断,被好几处灯光照着,亮堂得很,不过电视已经被关掉,抽油烟机也不再运作,于是空间里只余下了汤勺与锅碗碰撞的声响,孙彻坐在餐桌旁,感觉世界随时会被按下暂停键。
“尝尝?”随着碗底磕在桌面上的一声脆响,神魂归位。
孙彻没敢抬头,只看着眼前这碗汤,晶莹透绿的冬瓜,配上黄澄澄的海米,碗底隐约卧着两块排骨,面上的油花都显得清澈,等到周羽凌坐回了对面,她才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好喝。”即使努力将语调压平,突然瞪大的双眼还是出卖了孙彻内心的惊艳,抬头看见周羽凌面上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立马又把头低下了,担心对面的人觉得她不识好歹,又找补,“你做饭是专门学过吗?”
“之前拍有一期视频认识了个大厨,教了我一些。”周羽凌只觉得孙彻今晚回来之后,整个人乖得有点不像话,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碗里,故意说俏皮话逗她,“但我本来做饭也挺好吃的。你尝尝这个,这个汁是我自己调的,独家秘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孙彻前几天整个人纵欲过度,这会见了rou比见了娘都亲,中午吃西红柿鸡蛋面纯粹是因为不喜欢食堂的菜,她都快半年没吃过家里的饭了,更别提周羽凌的手艺比家里阿姨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周羽凌看她吃得香,心里高兴,除了偶尔给她夹菜盛汤,也不说话扰她,甚至觉得看孙彻吃饭比吃自己做的菜更下饭。
她有点想嘲笑自己了。
随着周羽凌点头同意,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也进了孙彻的肚子,汤也喝了满满两碗,放下筷子,她才意识到周羽凌晚上基本吃的都是素菜,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吃饱了吗?”
“饱了啊,我晚上一般吃很少,你呢?还要汤么?”
孙彻急忙摇头,嘴巴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吃得有些撑了,只缓了一息,就把副轻松的笑脸摆出来,换西洋景似的:“碗我来刷吧,你去休息。你做饭这么好吃,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她本意是说几句客套话,给今晚有些暧昧过头的气氛降降温,谁知道周羽凌根本不上套:“刷个碗就行了?我这么好打发?”
“啊?”
正常难道不该回答“麻烦了”“辛苦了”这种话么,她俩哪里有熟到这种地步?这个反应根本不在孙彻的预想之内,她一时没接上茬。
“你把碗和盘子刷了就行,锅和剩的汤你就放这吧,之后我来收拾。”周羽凌不负责解答疑问,只管把工作给她安排明白了,往外走的时候还伸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孙彻嘴角不存在的污渍,引得她伸出舌尖去舔,周羽凌心情更好了。
孙彻长这么大真正动手洗碗的次数屈指可数,等她手忙脚乱地把餐具都归置好,周羽凌已经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嗯,刷得还挺快。”看见她走出厨房,半倚在沙发上的人眼神没动,孙彻忍不住盯着她的嘴角,想从中辨出一丝嘲讽来,但什么都没有,“去把妆卸了吧,出来吃葡萄。”
这个女人总是能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看着是四面都留余地,但你往中间一站,就知道不可能逃出她的五指山。听她的话似乎自然而然地就会成为习惯,不是命令,也没有压迫感,但每一步都能抢在你之前替你作出决定,就如一束无形的锁链拴在脖颈上——明明你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却像是在受她摆布。
更可怕的是,还是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对孙彻而言,有些上瘾。
于是她听话地去把妆卸了,回到客厅时,顶着张素白的脸,头发在脑后束着,愈发显出些少年气来。自觉地绕过周羽凌在沙发上盘腿坐了,裤子只有七分,这一盘起来便把小腿全露了出来;周羽凌就坐在原处,一条腿支在沙发上,双手伸直握着膝盖,无声无息地打量孙彻,看她坐定,便从桌上的盘子里拈了颗葡萄送到她唇畔。
孙彻还在辨别她正在看的电视节目,似乎也是某个vlog博主的短视频合集,想来是为了知己知彼,感受到葡萄表面冰凉的水汽,她回神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张口接了。
还没来得及咀嚼,就被一只指尖同样微凉的手擒住了两颊,接着就有带着葡萄酸涩的唇舌越过她的唇齿,将口中仍然完整的水果重新掳了去,她只能从匆匆掠过的舌尖上,略微尝到了晚秋最后一季葡萄的清甜。
眼前的人还微张着嘴愣在那,周羽凌一边嚼着口中汁水饱满的果rou,一边看着手中被四指压迫变形,向前略微鼓起的颊rou,皮肤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毛孔,红晕从指尖凹陷的一点不断向四周晕散,她忍不住又揉捏了两下,这才放开。
孙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