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洵出国后的日子,一开始好像与以前并无太大不同。
波士顿与北城时差13个小时,沈茹菁早上或者晚上的时候会收到宋洵的视频电话,宋洵的课程很忙,他短短一年交换时间,要学太多东西。
而沈茹菁除了上课之外,还会参加各类学生会学院的活动,同时身为开学就被推举的学习委员,也有很多杂事需要做。
同样,身为学习委员,帮老师处理杂事,沈茹菁也获得了很多聚会,譬如有什么高薪兼职亦或者校友互助,辅导员都会优先推荐她去。
两人的行程都很匆忙,有时候电话的时间不一定合得上,逐渐就演变成手机挂着电话,然而各自都在忙各自的事。
然而忙并不算什么,最让沈茹菁恐惧的是,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变得越来越少。
她能说的无非是学校哪个食堂的窗口分量很足,又推出了新的米线套餐;哪个选修课老师极其讨厌,每节课都要点名。
学校小道上的银杏开了,很好看;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兼职,辅导两小时竟然足足有两百块……
平凡而又琐碎的日常。
然而宋洵所处的世界与她是两个极端。
她看过宋洵一年就一两条的朋友圈,也在视频电话里见到过波士顿的日落与黄昏,guna海滩星光涌动的海,雷尼尔雪山花海,异国风情的街道,红白瓦极其复古的教学楼。
还有那些她根本听不懂,也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宋洵在琴房里给她现场演奏过一段他自己写的deo。
虽然那些黑色蝌蚪似的音符沈茹菁一个都看不懂,但是不妨碍她觉得曲调异常的好听迷人。
说不出来的开阔感觉,仿佛能见到渺茫开阔的海岸线,海鸥鸣叫着扑闪而过,chaoshi的海风吹过耳梢。
电子般梦幻而又绚烂。
一曲结束,沈茹菁很是配合地鼓掌:“好听。”
宋洵垂睫,专注地看着支架上手机屏幕中的人,“想不想来试试作词?”
“我?”沈茹菁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在得到jsg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踌躇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
懵懵懂懂之间,沈茹菁写出了人生中第一首英文歌词。
在宋洵的帮助下,改得更加本地通顺。
宋洵加入了学校的本地乐队,并在乐队的小型音乐会上唱了这首歌。
沈茹菁看到了江少聿朋友圈发的live视频,气氛很是热烈,狭窄空间快挤不下的各种肤色的人群,掌声和欢呼的热浪比之明星见面会都过之不及。
她隐约听懂了几句,人们脸上的狂热和兴奋,如同台上少年最虔诚的信徒。
而她的少年站在台上中心,持麦的姿势性感而又随意。
全场的气氛都被轻松拿捏,在他的带领下引来一个又一个小高chao和热浪巅峰。
那时,沈茹菁就在想,她很早知道,有的人是生来就会发光的,注定走向人群中央。
而她永远喜欢待在人群的角落,静默地存在着,像空气一样安静。
而后宋洵又参加了一个什么rap大赛,并在比赛中获得了冠军,在当地小火了一把。
听说此事,沈茹菁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就是之前校庆你唱的那种吗?”
宋洵极低地笑了一声,“傻子,不一样。”
再后来,沈茹菁连宋洵说的每一个词都不太能理解了,她又不好意思每句话都问,只好点点头假装听懂了。
时差的矛盾,共同话题的流逝,本以为这已经是异国面临的最大挑战了。
然而一个照常上完晚课回宿舍的的晚上,沈茹菁接到了一个让她浑身发冷、如遭雷劈的电话。
“菁菁,快来市医院,你妈妈出事了。”
电话那头三姨声音急促焦灼,沈茹菁大脑一片空白,打了个车赶往市医院。
在医院,沈茹菁看到了面色憔悴痛苦的沈丽华。
沈丽华头痛了好几周,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头痛,去诊所开了点药吃,没有改善,又来看医生开了药,没想到好几周不见好。
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核磁共振,没想到查出来是松果体肿瘤。
沈茹菁手指僵硬地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是松果体肿瘤。
【松果体脑肿瘤的发病年龄大多在45至55岁之间,一般认为起源于……】
不幸中的万幸,是良性肿瘤。
医生给的建议是不到危急时刻,最好不要动刀开颅,先保守治疗。
沈茹菁将所有兼职和学生会那边的职务都推掉了,在尽量保证学业学分的情况下,课下时间都在往医院跑。
输ye的那些天,沈茹菁和三姨交换着守夜,三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要照顾,因此沈茹菁承担了大部分的守夜。
守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些天沈茹菁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半个小时就订一个闹钟去看输ye袋里的ye体输完没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