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见势不妙,连忙走到温袅面前,亲昵地挽向少女手臂,“袅袅,你真的治好了余nainai?”
“嗯。”温袅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回,她并不抵触外人的触碰,只是跟温宛实在亲近不起来,亲人十几年的缺席,让她对除了外公以外的人都不亲近。
“既然是给你的礼物,那就让于管家收到你房间去吧,”温宛撇了眼空荡荡的手,对着温袅笑得温柔,转过脸又对常曼说:“正好今天有空,让几个店长把袅袅的衣服送过来看看,妈你说呢?”
温袅从乡下带来的行李十分简陋,能穿出去的就那么一两件,但那几件衣服,温宛和常曼看着就感觉寒酸,丢温家脸面,所以早早商议给她买新衣服。
“这几天,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先穿我的?”温宛接着道。
常曼被她打搅了原本怒气冲冲的情绪,明白女儿这是给自己搭台阶,欣慰的同时不免对病秧子二女儿心生怨怼。
跟个外人一起联合起来挤兑亲妈,可真能耐!
“把东西都拿到隔壁去。”
常曼深吸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陈梦青面前表现出家宅不宁的样子,免得圈子里的人对她说三道四,“你看还缺什么,今天都添上。也别什么都让别人来说,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话里话外埋怨温袅胳膊肘往外拐,显得她这个当妈的没良心,居然要麻烦外人来帮忙添置东西。
陈梦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谢谢妈妈,”温袅挡在陈梦青开口前出声,一如既往的温和顺从,仿佛刚才亲妈意图霸占她礼物这回事不存在,“我没什么急着用的,你和姐姐安排就好。”
常曼见她听话,胸腔闷着的气总算顺了下去,随意地摆摆手,让于管家把东西全部搬走,眼不见为净。
温宛给温袅买的衣服多是奢侈品牌子的成衣,店长直接送货到家,温袅没得挑,道过谢就回自己房间。
“袅袅,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起居室里,陈梦青帮忙把盒子里的药拿出来,整齐放进医药箱。
光线明亮,身姿单薄的少女盘腿坐在羊毛绒的地摊上,阳光从身后打过来,描摹出模糊的轮廓,清冷又虚幻。
她低垂着脸安静地整理东西,闻言并未过多动作,脸上也没有笑模样,清浅着声道:“怎么会?她肯把我从村里接回来,给我看病,已经很好了。”
哪里算好!
这难道不是父母应尽的义务吗?否则生孩子干嘛?生而不养,不如不生。
陈梦青昨晚就从陈俊了解温家的情况,也知道身为温家二小姐的温袅过得多难。
“爸爸之前还想跟你们家重新合作呢。”两家以前合作过的事,陈梦青作为陈家唯一的女儿,公司未来的接班人,自然清楚,她愤愤不平地哼声:“现在真想劝他再考虑考虑。”
温袅慢条斯理地合上医药箱盖子,安抚似的给她递上茶,“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你要香薰吗?我这里还有些别的,挑几样送你。”
陈梦青很快眉开眼笑,兴致盎然的跟她去挑香薰。
凝视少女认真挑选香薰的背影,陈梦青冷淡的目光穿过窗望向对面小洋楼,嘴角扯出抹冷笑。
是非好坏,她分得清。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还是早就拔掉利爪,威力大减的弱龙。
包里放着十几种Jing心调配的香薰,温袅观察过陈梦青脸色,身上有许多现代年轻人常有的通病,特意选了护肝助眠的。
她把香薰细细捻成条,腕间佛珠往下坠了坠,黑沉沉的,宛若此刻陈梦青看向窗外的眼神。
温袅神色如常的调整佛珠。
盘了好几年,油光水亮,比当初刚拿到手时好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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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陈梦青在家吃饭后,温袅亲自送她出门,回头就对上温宛略带审视的目光,纤长羽睫低敛,轻言细语的喊了声姐姐。
温宛站在台阶上,双手散漫环胸,笑着应声:“袅袅,你现在跟陈小姐交好,对她上心点。”
温袅疑惑:“为什么?”
“因为她大伯娘就是你要嫁的那位蒋小少爷的妈妈,说来,以后你跟她还是亲戚呢,”温宛见她从不解到恍然大悟,眉梢微微拧起,几步走到她面前,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她肩膀,“袅袅,你要记得,我们才是一家人。”
伪善的表皮下,透着Jing明的算计。
温袅眸底流露思索,颔首道:“我知道的。”
“袅袅被外公养的真乖。”温宛面上笑容这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跟她姐妹亲的聊几句乡下趣事,越听越无聊,然后找借口上班走了。
萧瑟冷风将院中茶桌上盖着的绸布吹得翻飞,一下又一下,恍若利刃割裂空气,冷冽肃然。
温袅垂眸静静地瞧,顺手帮忙找东西压住,避免被吹飞。
于管家恰好出门,见状赶忙把手里外套递过去,语气担忧:“这点小事让佣人做就行,二小姐快别站在这吹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