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嘟嘴,把云舟送给她的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支名贵的珊瑚镶宝簪子,她拿给刘妃看。
“娘,咱们现在不是奴婢了,云舟做了皇后,我是皇后的姐姐呀,不说有多尊贵,但总不至于事事看人脸色,等过了年,或许可以求云舟让咱们搬出去过日子,不用再麻烦岷山王了。”
刘妃把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个盒子上:“岷山王送了你东西?”
晨霜点头。
刘妃的目光转回来落到女儿脸上:“霜儿,你一直是个有主张的,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皇后的姐姐,可外边都觉得你是岷山王的人,出去了旁人哪个敢明媒正娶你呢?一辈子不嫁人,都靠着云舟?”
晨霜低头不语,其实这些日子她反复思考过这些事,其实萧锐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刘妃看出她的心思,把话都替她说出了口。
“云舟现在受宠,能帮你谋到这个岷山王妃,皇帝是岷山王的亲哥哥,兄弟又亲厚,到时候帝后两个人就都是你的靠山,反过来,若云舟有难处,你通过岷山王或可以帮到云舟一些,你们姐妹俩这辈子要极尽所能的相互扶持,不然怎么扛过姓暮这个原罪啊……”
刘妃说着,触动心事,又有些伤感起来,晨霜忙劝着她不要忧思,早点睡下。
凤梧宫中,云舟吃够了栗子,已经月上了中天,夜也过了一半。
守岁,就是一夜不睡,因为皇帝在,她也没法和宫女们玩耍嬉笑解闷,下人们放不开,时刻心惊胆战,也是遭罪,所以云舟因为无聊频频地犯起困来。
萧铮瞧着她那磕头不已的样子,劝道:“要不你就睡吧,我不告诉旁人。”
云舟迷糊着摇头:“不行,心诚则灵,你守太后的岁,我要守我阿娘的岁,偷着睡觉可骗不过老天爷。”
她困得语声含糊,越发可爱,萧铮忍不住将她抱起来,往榻边走。
云舟一惊,瞌睡虫全跑了,蹬了蹬腿:“你别闹,我说了不方便。”
萧铮把她往床上一撂,道:“我是怕你犯困,帮你Jing神Jing神,教你干点活。”
说完将帘帐放下。
帐子里,传来说话声。
云舟知道特殊日子萧铮不可能迫她行事,语声倒也不慌,问道:“教我什么呀?”
然而不知萧铮附耳说了些什么话,云舟开始娇滴滴地抗拒起来。
“真不要脸,你把衣裳穿上。”
“我不看!”
“别拉我手!”
“萧铮!”
接着,除了有些呼吸声交织,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过了许久,才又想起云舟娇声软语的抱怨:“我手酸了,别了吧。”
然后响起萧铮低低的笑声。
又是半晌没动静,最后听到云舟哎呀了一声,随后无奈道:“把帕子递给我,叫人送水进来净手。”
闹了大半夜,总算守过了旧岁的时辰,萧铮搂着云舟躺着,她简直没力气和他生气,捶他两下都觉得手酸。
萧铮把她那纤白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揉了揉,意味不明地说道:
“旎旎刚才可比你梳头的手艺好多了。”
云舟窘地缩起来团成一个团:“睡觉吧。”
萧铮拍拍她的后背,哄道:“好,睡觉睡觉。”
作者有话说:
帘子里怎么回事?什么手艺?给我看看!
、姐妹
初一方是新岁, 晨起,各位命妇入宫,拜见太后和皇后。
云舟与太后又坐在了一个屋里, 因着外人多,太后倒也未曾刁难她什么。
云舟从宁和宫出来,回凤梧宫, 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晨霜微笑着在凤梧宫门口迎她。
云舟欢悦地跳下凤辇, 跑过去一下捉住晨霜的手, 把她带去私密的寝殿。
“你挽发了,你和岷山王……”
云舟兴奋劲过了,才看见晨霜挽着妇人的头发。
晨霜笑了:“只是扮一下装作岷山王的内眷, 萧锐想带我来见你, 才出的这个主意, 我本来还怕他得带我去见太后,还好不是王妃就不用去, 我可不信太后会给我好脸色。”
晨霜是爽朗性子,与云舟说话越发不拘小节。
云舟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非常欢喜, 她问晨霜:“姐姐是决定要跟着萧锐了么?”
晨霜垂眸:“我要是个男子, 大约会想做官, 大干一番事业, 但女子生路太少了, 放眼望去, 整个胤都, 女子安身立命, 又有哪里比得上岷山王府呢?况且他接了我母亲出来, 于我是大恩, 纵是叫我以身相许, 我也无甚委屈的了。”
云舟微微蹙眉:“你现在有我,不必为了报恩嫁人的呀,你要好好选。”
晨霜突然掩口笑起来:“我选谁?我心里又没有别的情郎,哪像你这小东西,才十岁心里就知道装着陛下了。”
想来,是萧锐把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