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要出门也不是不行,只是他觉得被保镖跟在后面真的很不自在。一开始试了几次在小区里随便走走,平常和他亲近的宠物闻到身后不熟悉的保镖气味都对他敬而远之。
于是就这么几次江方野便放弃了外出,改为在小花园坐着。
他数过了,铺在铁门通向别墅大门中间这段花园瓷砖有206块,而花园里的白色玫瑰花有198朵,黄色玫瑰花有177朵。最多的还是勿忘我,他数着数着就因为总是看岔行最终放弃,并且每次都会想起陆思榕告诉他为什么要种那么多勿忘我的理由----alpha说自己和对方讲过,他最喜欢的花是勿忘我,可是江方野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这两个星期他的生活是极度无聊且重复的,每天除了玩手机还是玩手机。他试过把侧卧门反锁试图阻止陆思榕进来和他一起睡,可是alpha拥有侧卧的钥匙,并且完全忽略他的“我不想跟你一起睡,请你出去。”
每次他想把陆思榕推出去的时候,都会被抓住手腕然后一把扛起来,然后听到alpha的笑声,说他:
“真的是很幼稚的反抗方式。”
他在每天睡前也会再三强调自己不会去洗标记,然后坚持不懈地问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不让他去上班也行,但是他想正常的出去社交,不想被人跟着的那种。
陆思榕每次的回答都大差不差:
“看你表现,再过几天。”
江方野想想过去两周都会被自己气笑。他想做出自己的态度,于是决定不和陆思榕睡一张床,结果依旧是每晚被alpha大力地抱在怀里;上个星期想绝食几天表示抗议,第一天晚上陆思榕摸着他咕咕叫的肚子没说话,第二天下午他就在下楼梯的时候因为低血糖一脚踩空,滚下楼梯然后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陆家的家庭医生在他床边一脸的欲言又止,随后留在他们家住了两天,专门监督他的饮食,说这是陆思榕的意思。如果江方野再晕过去一次,他就会失去自己的工作。
那两天家庭医生给他做饭,帮他更换头上的纱布时,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学生。面对别人的刁难委委屈屈,最后半天憋出来一句:
“反弹。”
他觉得自己这种生活的结束遥遥无期。明明说好听点就是什么也不用干在家做阔少爷,可是他却觉得像无期徒刑,这和他想象的婚后生活完全不一致。
正因为如此当他见到陆以则出现在门口时不免有些吃惊,一是不知道陆思榕怎么愿意陆以则来到这间别墅,二是不知道陆以则的到来是把他推向更加深不见底的湖泊中心,还是愿意对他伸出拯救的一双手。
陆以则像是看到他站在大门旁的落地窗观察自己,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敲敲门。江方野想对方既然来了肯定是经过了陆思榕的允许,便也没有犹豫,打开大门将陆以则迎了进来。
接过陆以则递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时他被对方肌肤的冰凉冻地抖了一下,不知道对方在外面等了多久。
让陆以则在沙发上坐下,江方野急急忙忙泡了杯热茶,然后在对面坐下:
“陆”
本来要叫陆先生,想了想之前对方已经让自己改口,忙不迭地换了个称呼:
“爸怎么今天来这里也不说一声?你等了好久吧,直接打我电话就行呀,或者按门铃,外面可冷的。”
“没什么,年轻人多睡一会是正常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睡懒觉。”陆以则环视了一圈客厅的装潢,半晌抿了口茶,开口问道:
“婚后生活怎么样?”
江方野被问个措手不及。他完全忘了家里人可能会关怀他的婚姻这件事,毕竟陆思枷和陆思橞都没怎么问,他以为陆先生和陆太太肯定也不是很在乎,毕竟当时婚礼陆思榕看到他们就没摆出什么好脸色。
手无意识地揪着沙发坐垫一边的流苏,他心不对口地回答:
“挺好的,挺好的。”
“之前你晕倒了,陆思榕有问方韵补汤怎么做。今天我来找你,方韵说顺便做了汤带给你。”说着他指了指被江方野暂时搁置在餐桌上的餐盒, “还特意让我叮嘱你,这个不要进微波炉,你要热的话倒出来拿锅热,或者换个能进微波炉的碗。”
陆思榕问方韵补汤怎么做,这件事对于江方野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没等他消化完这句话,陆以则再度出声:
“不是说在我们公司找了个职位做做么?我最近几天在公司都没看到你,是怎么回事?”
“啊,啊,”不知道陆以则为什么要问这个,江方野纠结了一下,决定在自家人面前还是美化一下这件事,“嗯目前是这样的,就是陆思榕他说我可以暂时先不去上班等,额,等到”
“他是不是也让你待在这栋房子里,出门需要被门口那几个保镖跟着?”陆以则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继续问。
“是的”江方野睁大了眼睛看向陆以则, “陆爸,你是怎么知道?”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