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韩澈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颈部有些僵硬,他将头转向另一侧,这才发现自己正用不习惯的姿势趴睡着,勉强睁开眼,发现许清清已经醒了,两颗眼睛直盯着自己瞧。
「你怎么这么早醒来?」会这么问是因为以往他起床时她都还在熟睡中。
「不早了。」她说:「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
韩澈终于迟钝的察觉不对劲,赫然想起自己昨晚与路爵喝了不少。
然后呢?
一骨碌掀开棉被坐起,果不其然,床上两人均赤身裸体,从许清清身上Jing彩的痕跡可以想见昨夜战况之激烈。
见韩澈一副震惊的模样,许清清以为他是因为睡过头而耽误了什么,跟着爬起来,「你要出门吗?」
「等等。」他抬手制止她说话,闭上眼,努力回想昨晚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宿醉的脑袋却很不给力的空白一片。
他只记得,昨日是路爵与徐晓攸的婚礼,氛围的詮释十分到位,眾人纷纷为他们真挚的情感动容落泪,就连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他也被感染了几分情绪。后来,在仅邀请至亲挚友的餐叙上,路爵私下特地前来关心他的感情状态,他虽没有明讲许清清的事,聪明如路爵仍从言谈中大致明瞭他的处境,遂讲述了自己追求徐晓攸时所面临的种种不顺遂以及一些不曾为外人道的辛酸血泪,藉此鼓励他,并由衷祝福他最终得以和所爱之人步上红毯……
因为相谈甚欢,他在热络的气氛下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至此,韩澈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得不面对,只得小心翼翼的瞄向身旁仍旧用关心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许清清。
「我昨天……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歪头,一脸困惑,「你说了很多耶,你是指什么?」
该死,他觉得头更痛了。
「比方说……」眼神闪烁不已,「为什么不让你离开……之类的。」
提到这个,许清清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原本直视着他的那双无害鹿眼儿竟心虚的垂下。
「喔……这个……」她有些难为情的说:「你就……一直跟我道歉。」
「只有这样?」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表现,但只要没把她差点被枪杀那件事给抖出来就好……
「你还说……」
靠北果然还有!韩澈连忙追问:「我还说了什么?」
「说……」女孩儿竟脸红了,抿了抿唇,声细如蚊:「说你爱我……」
剎那间,一阵静默。
他说了……什么?
这下,他总算想起一些片段了,想起他昨夜是如何索要她,从浴室一路要到床上。
『我爱你,许清清……』
也想起自己是如何边要她、边吻她、边向她吐露真心……
『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他到底是喝了多少,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清清,拜託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好爱你……』
干。
他倏地翻身下床,不发一语的阔步走向衣橱,迅速着装起来。
「你要出门了吗?」床上的人还一派天真无邪。
「嗯。」
「不吃过午餐再走吗?」
「嗯,来不及了。」
今天早上没有安排行程,但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等到韩澈随意套上件灰衬衫和白长裤,临走前才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那个……」回过身来,表情心虚,甚至不敢看着她说话:「我昨天应该没有避孕,如果……你想吃避孕药……我……」
「喔、喔,」许清清看出了他的纠结,「我不是危险期,应该不用。」
闻言,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离去的姿态称得上落荒而逃。
四周再次恢復寧静。
许清清神情微沉,默默下了床,捡起掉落地面的衣服穿上,洗漱后一个人来到餐桌,盯着桌上两人份的餐点发呆片刻。
这失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不只。
恐怕,是从他因为听到她说自己不是危险期而松一口气、并为他昨晚没有避孕而道歉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其实她现在是危险期,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骗韩澈说不是,韩澈已经开始避孕,为什么她反而觉得不需要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孕,所以觉得没必要?
真的是这样吗?
好烦。
许清清就这样心浮气躁的一路烦到晚餐时间。
看到韩澈回来的时候,她心中一阵欣喜,嘴上没说什么,一双眼睛却始终黏着他,直到他来到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韩澈盯着面前Jing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