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了。”江初月说。
张雪芬嗔她一眼,“你呀,在外面可别这样。”
江初月点头,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水沸声,这个话题自然也被揭过。
不过,她一边从锅里捞出煮熟的板栗,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还是得找沈知青问问。
沈知青帮着村长登记粮食情况,没回村长去柯桥镇交粮开会什么的,都是沈知青跟着一起去的,他对柯桥镇的情况肯定比自己了解。
说到柯桥镇,她不由地想到当年她刚离开三桥村的时候,也在柯桥镇待了几年,只是,那几年因为害怕会被村里的熟人看见,几乎是不出门的。
再后来,大环境改变,人们的生活也出现了变化,国有变私有,高人一等的国营饭店也不再受人青睐,她也跟着当时的大厨离开了柯桥镇。
对于现在柯桥镇到底是什么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
煮熟的板栗剥皮,切碎,和洗干净的米一起放进锅里,灶里留小火,慢慢的熬着,一直熬到大米开花,板栗彻底熬的软烂,出锅时,撒一点点白糖,香糯四溢的板栗粥便煮好了。
粥煮好的时候,张雪芬也把所有的板栗剥好了,正在收拾厨房里的板栗壳。
江建文和她一起把板栗壳装进用枝条编成的筐里,抬出去倒在了屋后的空地上。
橙黄的粥,和大米融合在一起,颜色清浅,冒着袅袅地烟雾,板栗的香气不停的往鼻息里钻,江建文放好筐,一边洗手一边笑着说:“闻着这个粥,我这肚子就没消停过。”
“爸,你那碗我没放糖,你先尝尝味儿。”江初月一边往外端粥,一边说。
江建文尝了一口,大米和板栗的味道已经彻底融合在一起了,吃进嘴里,大米的清甜和板栗的软糯交织在一起,“嗯,好吃。”
江建文说完“好吃”,半碗板栗粥已经见了底。
张雪芬坐在一旁,正用勺子慢慢地搅动着碗里的粥,让它冷的快一点,狗娃贴着张雪芬坐,眼睛随着张雪芬的动作转动着。
江初月再次从厨房里出来时,端着一个盘子,里面叠着几张薄薄的面饼。
她放在桌子上,“爸妈,我摊了四张面饼,咸的,一会儿你俩一人吃两张。”
薄饼摊的金灿灿的,夹杂着些许煎焦的颜色。
“小花,我啥时候和的面?我怎么不知道?”张雪芬一边喂着狗娃吃饭,一边看着盘子里的面饼。
江初月端起板栗粥喝了一口,笑,“妈,这个快的很,那至于还要和面啊。”
“面粉加水搅拌成没有颗粒的面糊糊,最好稀一点,再把昨天摘的野草切碎了放进去,爸喜欢吃咸口的,所以这里面我就加了点盐。”
“锅底只要有一点油就行,把面糊糊倒进去煎成型就好啦。”说着,江初月看着巴掌大点的面饼,倒还有点嫌弃,“要是平底锅,这饼还能煎的大些呢。”
张雪芬笑,“你这孩子尽瞎说,谁会把锅做成平底的?还怎么炒菜啊。”
江初月端着碗,眨了眨眼睛。
-
一小盆板栗粥被扫荡一空,江建文出门时,还念叨着这板栗粥比白粥好吃。
村长说今天去看看,他们家的地基划在哪里,现在定好,等年来开春就直接开工。
张雪芬再次去了柯桥镇,去买腌rou的调料。
江初月一个人在家,她把张雪芬剥的板栗分出来一大碗,剩下的全放进锅里煮了。
她让狗娃坐在灶门口看着火,免得火没了。
大半锅的板栗,江初月到底不放心狗娃,便叮嘱他,只有里面的火小了,就只加两根细干柴,慢慢煮着。
她则蹲在厨房外,开始拔鸡毛。
幸亏现在天气凉,这山鸡从昨晚上放在厨房里,到现在除了硬了一点,倒也没什么问题。
山鸡的羽毛很好看,色彩斑斓,尤其是尾巴上的毛发很长,江初月拔下来清洗干净,有些舍不得扔,索性用绳子扎成一束放在了厨房里,打算等忙好了,扎个毽子玩一玩。
处理山鸡,最重要的就是拔毛,这是个细致活,江初月蹲的腿都麻了,才处理好两只山鸡。
江初月做事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把山鸡剁成了小块,最后在剁鸡腿的时候,想了想,四个鸡腿留了下来,她装进碗里,放进了碗橱里。
鸡rou剁好,她转身从背筐里挑出一个卖相极好的五花rou,给切成了大小等块的rou块,每一块都肥瘦相间,在砧板上轻轻一拨弄,左摇右晃的,看着像个笑呵呵的弥勒佛似的。
rou都切好了,她又把所有需要的调料清洗干净,分门别类的装好放在一旁,一会儿用。
而此时,白烟穿越锅盖的每一丝缝隙往外冒,没走进,都能听见咕噜咕噜的水声。
江初月把锅里煮好的板栗装进枝条编织的扁筐里,水从筐的缝隙里落回锅里。
浅棕色的板栗已经被煮成深棕色,江初月用牙齿咬开一颗,绵密清甜的口感随即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