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到了时候,也或许是喜事都堆到了一起。
先是收到大哥的信,大哥说要调到苏州去,算是升迁了。
又收到大表哥的信,说是给他们找了三艘大船,不日就能抵达。
之后又收到家里的信,二哥报喜的信,喜得麟儿。
有些事顺着上辈子的路在前进,有些事是半路插入的支路而来。
不论如何,都是好事,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在船到的当天贺元凌就去赵靖那儿禀报,王府书房内贺元凌将他细细琢磨过的想法一一讲给赵靖听。
“请王爷的海军为商船保驾护航。”
赵靖有疑虑,“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到南方去,会不会受陛下猜忌?”
他们是去做生意,但折子到了陛下的御案上可就不是这样了。
经历了被朝臣弹劾被陛下猜忌的苦楚之后,赵靖知道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不想再试。
贺元凌恭恭敬敬的回话,“王爷忘了我们曾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日子吗?
猜忌,哪有生死重要。”
说这个话,贺元凌就已经是冒犯了。
但贺元凌还有更重的话忍着,只是他知道王爷仁善,也做事犹豫不决。
赵靖在考虑,过了一阵之后贺元凌又道。
“我们只是做生意,船上的人都是船工。”
半天之后贺元凌从书房里出来,余光瞥到书房左边一处树枝摇晃,再看书房周围都没有人影,贺元凌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此时刘廷匆匆走进来,贺元凌问他,“方才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刘廷细细的想过,摇头,“小的没有看到有谁,贺将军发现了什么吗?”
王爷吩咐他在外面守着,他一直都在外面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人,也是听到了声音才匆匆进来的。
就算贺元凌猜中了刚才有人在这里偷听,这会儿也抓不到现行了。
赵靖正好这时候走出来,“你忙去吧,我会查。”
王府里各人都有小心思,赵靖当然知道。
但手伸得太长了,也触到了赵靖的底线上。
之前为了细盐的事贺元凌砍了几个官员的脑袋,初时他还觉得贺元凌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后来事实证明并不是。
等朝廷查来的那天,他顶着。
历经两年的时间,从陵城开始到整个梁州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只是想看着梁州越来越好而已。
现在,不管是谁想挡住梁州往前的路,都必须清除。
有些人,什么银子都眼红,也是现在日子过得太好了,忘了当初险些城破家亡的时候。
若当初真的城破了,又有谁能真正的全身而退?
如今是都忘了,又能蹦跶得欢了,不是当初哭穷卖惨的时候。
四月,常远威带着四百余人驾驶三艘船的货物离开梁州。
四月中旬,听闻安王军队连破两城,打得叛军节节败退。
一个都不能少
四月二十,李坤从陵城出发到边境驻守。
按照叛军所退的路线,只有他们这里和境外。
若是叛军向他们来,不用朝廷下旨他们也必须要防守。
对此安排李坤并没有异议,但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平衡。
明明,赵晋山才是先锋营的,他手里的兵都是最新杀伤力最大的兵器,但为什么就不让他去?
就因为他跟孟婧瑶好了,是贺元凌的亲戚了?
明明,他们几个才是关系最好的兄弟。
这两年她媳妇儿的酒楼生意不错,他承认都是托的孟婧瑶和贺元凌的福,有孟婧瑶的点子有贺元凌的关照才能生意好。
但,事儿不能这样算吧?
他一年到头都不在家,什么时候才能有儿子?
有时候李坤也想过,反正现在他们有钱了,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索性不做校尉了。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下这个决定,因为他不服气。
凭什么是他放弃,这些年的辛苦,拿命拼来的都白费了?
那日在城门门口,贺元凌拍着他的肩膀跟笑道。
“等你再回来,给你个大惊喜。”
他不知道贺元凌说的惊喜是什么,难道是他媳妇儿肚子里怀的是儿子?
这对贺元凌来说是惊喜,但对他李坤来说算什么?
因为他这两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所以他不知道贺元凌说的什么他也正常。
贺元凌是想等他回来之后给他个大惊喜,婧瑶弄的那个炸药虽然是还没成,但半成品的威力也不小。
说不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成了。
同样,他也是跟常远威说的一样的话,就是不知道他们俩谁能先回来。
时过半年,梁州在编军共计十一万。
十一万,对梁州来说也差不多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