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馨这样的挂科危险人物,更是难得的一节不落下。
她临时抱佛脚的样子有点好笑, 张颖华看不下去, 下课铃一响:“你还是每天跟我去图书馆复习吧。”
就是不去,也得去啊。
柳若馨趴在桌子唉声叹气:“老张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别不对劲。”
她一脸人之将死, 余清音只好发点善言:“应该是瞪我,我那天没来被发现了。”
一个班只这么几个学生, 老师扫一眼就能知道, 无非是管和不管的区别而已。
柳若馨替她头皮发麻:“你期末考危矣。”
谁说不是, 余清音拍着课本:“现在只有把它吃下去才行。”
平时分别指望了, 还是靠点真功夫吧。
学法律的,别的没有,法条管够,哪一本翻开都是无尽海。
柳若馨一下子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可怜:“幸好我不用拼绩点。”
这话说的,真是够招人的。
余清音捏着拳头作势要砸她,一边叹气:“既生瑜何生亮,既生我,何生这么多人。”
柳若馨很有自知之明:“排除掉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不多不多。”
又手一指:“咱们班你就一位对手。”
张颖华在她手背拍一下:“少挑拨我们。”
又说:“咱们院有双娇,谁都没戏。”
同届法学院有两位女生,不管是成绩还是参加活动都不分彼此,竞争大得所有人都沦为背景板。
余清音:“对了,牛津交换的名额是不是这两天定?”
大家都等着看这回是双娇的哪一位拔得头筹。
柳若馨学习门门不清,对八卦倒是很热衷。
她道:“出来我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给她得意的,张颖华嘴角抽抽,拽着她的围巾:“走了,去图书馆。”
三个人都要去,刚出教学楼就被迎面的风吹得想死。
余清音缩着脖子跑,庆幸只有几步之远。
不过她们来得太迟,满场已经座无虚席,有人干脆在过道和楼梯间学习。
这场景,对张颖华来说太常见。
她从包里掏出块桌布铺在地上,自己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们坐呀。”
柳若馨本来都打退堂鼓了,可她不是好赖不分的人,只得磨磨蹭蹭在边上翻开书。
没办法,这大腿她也得抱。
倒是余清音:“我去借两本书回去看,明天见。”
可惜,注定她今天没办法心想事成。
书已经被别人借走,她只能背着包回家,在路口买了份麻辣烫,边吃边看网课。
看到一半,她接个电话,嘴里的东西来不及咽下去,含糊不清:“哥。”
余胜舟一听声音就知道,问:“吃什么呢?”
余清音:“麻辣烫。”
大概是即将做爸爸,余胜舟也沾上长辈们的习惯,说:“别老吃那些没营养的。”
余清音没忍住笑出声:“哥,你现在好老派。”
这就叫老派了?余胜舟:“等你长大就知道。”
实在是人到中年的意味扑面而来,余清音想起他上辈子发福的样子,问:“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余胜舟十来岁那阵子宛若根竹竿,身材一直保持到大学毕业。
瘦的人在一开始胖的时候都不会察觉,被这么一问摸摸肚子:“好像是有点。”
有的历史轨迹,果然是不以人的干扰为转移的。
余清音:“珍惜现在的你吧,你的体重要一路狂飙了。”
余胜舟看一眼镜子里的人,仍旧能称得上匀称两个字的形容,没放在心上:“那就让它飙。”
又说:“别打岔,我有事骂你呢。”
隔着几千公里,余清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惹到他的地方,但出于从小到大的习惯还是夹着尾巴:“我没做错什么吧?”
话音透着不确定。
余胜舟拉高音量:“还没错?”
凶得余清音以为是触犯天条了,下意识:“大错特错。”
休想装乖蒙混过关,余胜舟:“缺钱怎么不说,还跑去贷款,你还是学生知不知道?”
贷款?余清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说:“不是我,是公司。”
是谁都一样,余胜舟:“还不起第一个倒霉的还是你。”
余清音:“账上有钱的,我只是想留着更多的流动资金。”
余胜舟从小看他爸做生意,难道还能不懂这种基本的道理:“这世上谁能一直有钱?”
不管如何,都是风险。
余清音打哈哈:“哥,好像有点不吉利了。”
余胜舟被她逮到个话头,还真没法往下接了,只好说:“差钱随时喊我,做生意最忌讳拆东墙补西墙了。”
前后矛盾嘛这不是,余清音:“找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