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周潍。”他对外唤了声。
周潍忙推门进来:“奴才在呢,皇上。”
“传广平王进宫,还有刑部尚书。”
“是。”
等周潍出去,姬津瑜一脸的高兴:“儿臣多谢父皇。”
惠帝没眼看,“往旁边站点,挡着朕看折子的光了。”
“好嘞。”
一盏茶后,广平王迈进宫门口的瞬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刑部尚书。
他心头一紧,停下脚步等了等,试探问:“尚书大人,你也来了。”
看到广平王,刑部尚书一点儿也不意外,他面上不显,露出意外神色:“是啊,怎么陛下也召王爷进宫了,王爷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广平王心道一声老油条。
“本王也不知道啊,还以为尚书大人知道呢。”
“那咱们快些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走吧。”
到了御书房,看到姬津瑜,二人愣住了。
怎么端王也在?
疑惑归疑惑,还是要等陛下开口的。
惠帝目光落在了广平王身上,态度说不上冷淡,却也不热络:“六弟啊,你好歹是个长辈,到底为着什么事,和小辈们过不去。”
话是询问,其中的心思惠帝实则很明镜似的。
老六年轻时候就不老实,如今年长了,还想着替他的儿子们争一争。
广平王心里“咯噔”一声,忙低头:“臣弟不明白皇兄的意思。”
惠帝轻声哼了哼,点了刑部尚书的名:“你们刑部不是接了个案子,说说吧。”
刑部尚书老老实实说了。
广平王听完,身子都僵住了。
宁王夫妇个杀千刀的,前脚收了他五千两银子,后脚就来告状,真是忒没信用了。
广平王在心里把陆惜月夫妇骂了个半死,面对惠帝凌厉的目光,冷汗直流:“皇,皇兄,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刑部尚书默默低头,不说话。
姬津瑜从旁边跳了出来:“王叔真是好气魄,敢做不敢当啊,这件事真真切切的,人都送到你们王府了,你还不承认。”
广平王怔了怔,一时有些来火,全然搞不明白姬津瑜跑出来什么热闹,这事儿和他又没有关系。
“端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宁王托你来给他……”
“我呸。”姬津瑜嫌弃扭头,真真是将纨绔子弟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谁和宁王一伙儿的,你别在这儿瞎说。”
惠帝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黑。
大殿上这个对着长辈使的一身市井姿态的人真是他儿子?
广平王:“那端王又为何这般维护宁王。”
“什么维护,王叔,你莫不是心虚了,所以才在这儿转移重点,当着父皇额面儿,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看中了云林书院的先生,她是我的人,今儿个你做的这件事,危及到我的人了,我还不能说么。”
惠帝:“……”
这儿子谁要谁拿去吧,刑部尚书还在呢,就如此肆无忌惮。
惠帝狠狠吸了口气,才压下当着大臣的面儿打死这个逆子的冲动。
只是好色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事。
他竭力安慰自己。
稀罕宁王妃
广平王听的一愣一愣的,连说话都忘了,盯着姬津瑜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你看中了云林书院的先生!”
姬津瑜坦荡荡的应下了:“是又如何?”
“皇兄,这。”广平王看向惠帝,一脸的诧异。
京城已经这么开放了么,堂堂皇子如此行事,都不管了吗?
惠帝尽力忽略广平王的目光,轻咳一声,提醒姬津瑜收敛些。
姬津瑜哼哼两声才没再开口。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六弟,你只说,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广平王嘴角抽搐,怎么也没想到惠帝是这么个反应。
“臣弟,臣弟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广平王吐了口浊气,揖手跪下了,“是臣弟管教部下不当,请皇兄责罚。”
惠帝眯起了眸子,帝王威仪迸发:“这么说来,确有其事了。”
广平王低头,心头沉沉。
“六弟是如何责罚你那位部下的?
广平王脊背一凉,额头贴在了冰冷的地砖上,“臣弟已经打了他二十个板子,逐出了王府,日后不得回京。”
殿内气氛静了静,惠帝道:“你倒是说说,你那名部下,怎么想不开去得罪宁王的。”
提到萧云珩,惠帝不由觉得奇怪。
这夫妻俩向来不是个省心的,今儿个竟然没有拿这件事做文章,真是怪了。
广平王脑袋飞转,瞬间想到了一个理由。
“臣弟查问过了,是他在外头欠下了不少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