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好方便了姚心语安插自己的人手。
宫闱禁地,想多安排几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一个两个,也就不难了。
况且,太后是为了她腹中胎儿着想,平日里不许外人探访,这也就更方便了她的人行动。
“琅笙啊,你觉得,三殿下是信我,还是信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广平王。
琅笙思量许久,皱眉道:“恕奴婢直言,只怕有先前五皇子提醒在前,三殿下这次不会被轻易糊弄过去。”
姚心语不怒反笑,捧起了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鼻息间是茶叶的沁香味。
“我给过他机会,毕竟也是我珍爱过的人呢,如果他这次选择相信,那便很好,若是不信,也不能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她低头看着茶杯,恍若自言自语,温婉秀丽的眉眼,在此燥热的天下,隐隐透出一股凉意。
琅笙与小太监对视了一眼,并不意外。
他们姑娘可不是会被情爱束缚之人。
姬无痕的府邸里,可不止有姚心语的人暗中监视。
萧云珩与姬云堰那边,很快收到了广平王暗中与他相见的消息。
至于两人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被内线记了下来。
听萧云珩与五皇子这边说着广平王意外挑拨姬无痕与姚心语的关系,陆惜月思绪忽的飞远了。
她从前便好奇,那些宫斗戏里,一家一个内线四处打探。
姚心语想,肯定不止他们的人在姬无痕府上。
就那么两个人说话,门口还有守卫看守,这些人是如何跑到屋子附近,探听这些消息的。
她脑海里浮出一间房,除却门口的守卫,东西南北各蹲守了一个暗线在偷听。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姚心语有了姬无痕的孩子,姬无痕对他而言便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不过广平王显然没意识到这一层。
他还这是想把姚心语从姬无痕身边踹开呢。
……
京城中一派祥和,各家勋贵却明显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因为今早,惠帝身子才好些,就传旨见了广平王。
广平王的封地为何在北地附近,也并非惠帝刻意为难,实属当年的广平王自己倒霉,自作孽的下场。
惠帝初登基时,朝政还不稳,另几位王爷要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要不就是尽心尽力辅佐,以表忠心,只广平王一个人,吃了心急的亏,上书惠帝,点名了要去昌州。
话本子里的英雄救美
昌州可是个好地方,不输雁南的繁华地带。
一个是冬暖夏凉,一个是背靠海域,极为富饶。
目的这么明显,任谁都看的出来。
惠帝心烦意乱,他又几次上书,仗着朝纲不稳惠帝不能拿他如何,就想着占好地方。
惠帝并非软柿子,几番思量之下,大笔一挥,让他去了靠近北地的不毛之地。
广平王气闷,没想到惠帝会如此,本想着联合几个大臣向惠帝施压。
谁曾想,惠帝转手就想先前几个叛徒杀之以儆效尤。
这样的阵仗,那几位大臣哪儿还敢说话。
广平王就这么自讨苦吃,只能收拾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前往封地。
想想如今变得稳重的广平王,众人心里轻啧,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王府里,陆惜月收拾妥当,与萧云珩坐上了马车前往花露铺。
今日该到了殷璇他们的商队离开之日,该学的经花露铺掌柜核验之后,已然是能完全上手了。
作为合作伙伴,陆惜月理当去送一送。
“陛下这是知道了吧?”窝在他怀里,陆惜月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萧云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下巴点了点:“应当是知道了。”
换做别人,惠帝不会盯的这么紧。
姬无痕与广平王就不一样了。
“看来,这京城是要乱了。”陆惜月感慨一句。
话一说完,她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萧云珩见她抿唇不说话,笑着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
“没,就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这么说。”
京城要乱了,就很像她从前看的古言文,类似某位霸总酷炫狂霸的开口:“天凉了,让某家破产吧。”
萧云珩没能理解她的话意,正要询问,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救命啊!”
是一名少女的声音。
并且,这声音,有些耳熟。
不,是十分耳熟。
二人面面相觑,陆惜月眨眨眼:“是秦知嫣吧。”她应该没有听错。
萧云珩也听出来了,不过他没那么多心思浪费在别人身上,“不必理会。”
陆惜月同样没那么多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