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珩挑了挑眉,听出这是生气了,当即服软:“我错了。”
“错了,不改是吧。”她没好气:“别以为这次还能糊弄过去。”
萧云珩把手抽回来,又伸出去抱她的腰:“只是牵个手而已,怎么,你害羞?”
陆惜月气笑了:“这是牵个手的事么。”
明白她是真的生气了,萧云珩低头开始哄:“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真的。”
陆惜月别过头,反正她是不信。
反正每次和这种事有关,他就没遵守过约定。
萧云珩把她的脸轻轻掰过来,正色道:“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他凑过去,舌尖轻舔她唇瓣,神色无比认真:“下次一定不敢了。”
陆惜月头往后仰,被他这番动作臊得慌。
“行了,还是大白天呢,你正经点。”
这语气,是不气了。
萧云珩眉开眼笑,将人抱进怀里,低头捡起医术,和她一起翻看起来。
在外头扯着缰绳赶车的镜一深吸好几口气,心中做了个决定。
他要回去和言一换差事,主子这没羞没臊的,可真是一点儿我不在意他们这些没媳妇的单身下属的死活。
好运气都是为了遇见你
言一从外边带回来的消息并不简单,曾经与兰坪有关的那位军中法算被处死之前,留下一卷书简交给了侥幸逃脱的妻女。
那名法算甚至兰坪这样的人一旦起了斩草除根的心思,绝对不会只对他一个人下手,那封揭露兰坪的书简后半部分则是他按了血手印的认罪书。
书信很难保存长久,书简就不一样了。
这是他能为妻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名法算想的不错,他死后兰坪也没法算放过她的妻儿,一直派人追杀,妇人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至今存在世上的,只有他七岁的儿子。
时过境迁,曾经被追杀只知道哭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不少,目睹母亲的死,少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死死的护着书简,这些年伪装成乞儿成功躲过了兰坪的追杀。
更是在得知兰坪被处死之后,踏上了进京的路,决定将这封书简大白于天下。
因为这书简上的罪人,可不止兰坪一个。
言一是在外调查时候,好几次察觉有人暗中跟踪自己,发现是个乞儿,便留意着他的行踪。
直到有一日,乞儿找上门,询问他的身份。
他这次回来,也带回了那名法算的儿子。
萧云珩来往五皇子府频繁,亦是为了这件事。
陆惜月一路帮她,甚至险些丢了命,他自然要帮他拿回应有的一切,也要将莫须有的罪名,从国公府的头顶去除。
姬云堰并不赞成他这时候揭露这件事。
当初错怪宁王府,后来改正,已然是当今陛下顾念兄弟亲情,这才舍弃帝王的脸面复立他为宁王。
国公府不一样。
再者,这种错一次也就算了,让他承认两次,谈何容易。
惠帝虽然是个仁善的皇帝,可他终究还是皇帝。
更别说,国公府的案子已经是在明面儿上牵扯到姬无痕,说不准,他会猜测是不是他们想治姬无痕于死地,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萧云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处,他筹谋了许久,花费这么多时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国公府沉冤昭雪。
如今终于有了人证物证,偏还要有所顾虑。
尽管是为了大局着想,面对陆惜月时,他还是心怀愧疚。
夜晚的月是圆的,吹在面颊上的风却是冷的。
两人肩靠着肩坐在一处,陆惜月能够察觉到他这两日的心事重重。
若是没事儿的话,这人可不会这么老实。
她知道是因为国公府的事。
“国公府的事情不着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亦或是什么,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耳畔传来女子温和的劝慰声,手背上亦是沁凉的温度,萧云珩转过头,对上她澄澈的目光,沉重的心思并未舒缓。
他低下头,靠在她肩膀,声音很低。
“若是我不顾五皇子,直接向陛下禀报……”
“那便是过河拆桥,不仁不义。”
陆惜月打断了她的话。
“不仁不义。”萧云珩口中念着这个词,轻声笑了,他从来也不想当什么仁义的人。
但是她在意。
少女良善有度,该狠辣时也绝不会手软,但有一点,从来不迁怒无辜,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伤害他人。
陆惜月微微垂眸,看他,口中的话有几分意味深长:“五皇子待我们也不错,你听我的,这件事再等等吧,我与母亲都不急呢。”
既然要为国公府正名,这件事就瞒不住陆母,是以,陆惜月一早便说了。
陆母的想法与她一样。
她已然看开了,权势再高,也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