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少年越跑越近,那个熟悉的面庞映入宁星玥的眼帘。
“裕儿?”
“裕儿!”
少年扑入宁星玥的怀中,亲昵的呢喃道:“阿姐,裕儿好想你。”
宁星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怀中的触感异常的真实和温暖,她低下头,埋入少年柔软的发顶。
是熟悉的冷梅的香味。
她伸手紧紧将少年锁在怀中,纤长的手中轻轻为少年挽起耳边的碎发,“裕儿,你是不是也很想阿姐,所以才进入了阿姐的梦中?”
随后身边传来另个熟悉的声音,“公主,乐承将皇上平安送回来了。”
至此,宁星玥紧了紧怀中之人,裕儿单薄的身躯骨头硌得宁星玥手臂有些疼。
一滴滚烫的泪水坠落在裕儿的颈窝。
“裕儿,阿姐好想你。”
“阿姐,我有些喘不过气了。”裕儿拍了拍宁星玥将自己箍在怀中的手臂。
宁星玥佯装生气地瞪了裕儿一眼,而后慢慢将他从怀中释放出来,一只手与裕儿的手十指相扣,生怕自己一松手,裕儿又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她转身看向候在一旁的乐承,“这是怎么回事?那日我明明亲眼见到萧逸鸿将长剑刺入裕儿的胸膛,为何如今裕儿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乐承依旧面色沉稳,单膝跪地,回宁星玥的话。
“那日臣赶到之时,整个皇宫都乱作一团,御花园更好被重兵把守根本没有机会能进来,那时臣本是想要潜伏在那里等待机会,进来救主子,可没曾想,过来一会儿,臣便看见皇上满身鲜血被人抬了出来。”
“当即臣便跟了过去,瞧见那群侍卫将皇上抛到了一堆尸体之上,在周围浇上了油准备一同烧了去。正当侍卫准备点火之时,刘理出现了,他将先前要点火的侍卫支了出去,将皇上从尸堆上抬了下来,放在安全的位置,而后才将尸堆付之一炬。”
“待刘理走后,臣赶紧跑到皇上身边,发现皇上的怀中揣了一封信,上面写着一个北国的地址,并留言让臣十五日内一定要将他杀掉,方能解皇上身上所中之毒。”
“离开之前,臣本想来跟公主捎个信,但是那时明月殿驻守着太多的锦衣卫,而皇上的病情不容耽误,所以当即臣便带着皇上出发一路北行,期间有神秘人出手相助,在第十一日的时候送上了缓解毒性蔓延的解药,最后臣终于赶在十五日内杀掉了那个蛊师,解了皇上的蛊毒。我们才能得以平安归来。”
宁星玥心疼地看了看裕儿,又转头看向乐承,“可知帮助你的神秘人是何人?”
乐承摇了摇头,正欲回话,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那神秘人是我家主子的暗卫。”
宁星玥和乐承齐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刘理。
“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萧逸鸿让他的暗卫给裕儿送药?”
刘理面色疲惫, 意志消沉,双眼木然地看着眼前的废墟,目光随着一片飘零的黄葛树的枯叶摇摇晃晃落地在乱石顶上。
“宫宴那日, 其实长公主也中了蛊毒……”
宁星玥双目圆瞪,似是明白了什么,她抿着唇, 静静等待刘理接下来的话。
“李明亮以长公主的性命威胁主子,一命换一命,当时主子完全没有犹豫,吞下了李明亮递给他的蛊毒, 换取了长公主的解药。其实这个药主子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那与当年先皇去世时中的毒如出一辙。”
刘理吸了吸鼻子, 强行压制住自己哽咽的嗓音。
“当年, 父皇不是患急病去世的吗?”刘理现在所说的话跟宁星玥一直以来知道的真相相悖,她目光中掩饰不住的诧异,上前紧紧拽住刘理的衣襟, 眸底满是戾气。
刘理脸色苍白,干涸的唇扯出一抹微笑,“先皇去世前,命人来传唤主子说有要事商议,但当主子到达皇上寝宫之事, 皇上就已经暴毙,当时主子便觉得事出有异。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 当年皇上其实是中了一种北国特有的蛊毒,那时主子便知道宫中恐有北国的jian细。”
“但那时主子不想您担心所以隐瞒下了这件事, 自己却私下继续调查着那件事, 看到皇上中毒之后的表现, 我们便知道,那是跟先皇中了一样的毒。之后正好看到乐承去救皇上,于是我们便顺水推舟,将解毒的办法告知他,担心乐承路上耽搁,期间主子还将李明亮给他缓解毒性蔓延的药,派人送到了乐承的手中,而他自己……”
说着说着刘理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一滴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在宁星玥的手背,她目光怔怔望向刘理渐渐低垂下的头,思忖片刻再次回眸,将视线落在不远处无数侍卫正在翻着的乱石堆之上。
冷风萧瑟,宁星玥微微张口喃喃自语:“是的,他便是那样的人。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都从不愿与人说起。无论受伤多么深重,他都从不会喊痛。”
忽然一个尖厉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