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未作犹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温迟迟从它爪子底下拉了出来,这才往杜元英处看过去,只见杜元英手中握紧了匕首,看着黑熊浑身轻轻地颤抖,就在黑熊正要扑上来之时,皇城司的人即刻赶了上来,将黑熊按在了地上。
正在众人紧悬的心即将放下来之时,只见林间风动,数只冷箭急急地朝宋也与温迟迟处射了过去。
宋也眉目骤然间变得冷峻严肃,抽开别在腰间的寒剑,在长柏的护卫下将这波箭雨尽数挡在了一里外。
皇城司的官兵登时往四处围去,动作之快,将才还在眼前的人,下一瞬便隐在了树木草丛之中消失不见了。
怎料本该已经平息下来的场面骤然间突变,草丛中不知何时涌出了另一只冷箭,斜斜地朝杜元英方向飞了过去。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只听杜元英一声疾呼,箭矢已经没入进了杜元英的右臂之中。
杜元英的兄长杜书恒匆匆赶到之时,恰好见着了宋也怀中护着他那妾,留他妹妹一个人在旁边,胳膊上中了一箭,杜书恒既恼怒又心疼,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杜元英面前,心疼道:“谁伤的你?”
杜书恒见着杜元英胳膊上的血咕噜咕噜往外涌,心内像火一般焦灼,也顾不上探究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即刻带着她上了马,往林子外奔驰而去。
宋也自过来便再没说过一句话,低头冷冷地扫一眼温迟迟,抱着她上了马,驾着马往前头去。
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帐篷落脚处,宋也将温迟迟抱进了房内,冷道:“你先歇息。”说罢,转身便打算离开。
温迟迟能看出来宋也的脸已然冷了下来,但心内也只一瞬间的不安,很快便回过了神,拉着宋也的袖子,“别走。”
宋也回头看她,未置一词,只是沉静地瞧着她,目光里头尽是寒意。
温迟迟指了指宋也的左肩,“你受伤了,我想帮你处理一下,即便你着急去看杜姑娘,那也要先将伤口处理了。”
宋也这才留意到左肩伤口的与痛感,熊爪很是锋利,出手的速度亦很快,极险地擦在了宋也的衣裳上,衣料撕破,熊爪在血rou里深深地陷了好大一块。
见着宋也没动,温迟迟转身将药膏拿到了手中,帮宋也将外裳褪下,肌rou流畅的胸膛露了出来,温迟迟看着宋也肩上的伤,手上轻柔地帮他将几近凝固的痕迹擦去,心疼的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温迟迟轻柔地将药倒在了上头,又张开檀口小心地吹着,这才极轻将绷带缠在宋也伤的严重的肩上。
而后将一盆的血水倒了出去,替宋也找了一套干净的中衣与一件绿色对襟,帮着他穿上,给他将腰上的蹀躞玉带系好时,温迟迟环住了宋也,低声委屈地道:“郎君,是我做的不好,令你担心了,我也知道你生气了,可你别不同我说话好不好?我会很恐慌的。”
宋也默然,半晌后,勾唇冷道:“你若当真恐慌,便不会再三不将我的话放心上,即便是真被熊吃了,那也不是你该吗?”
“自己面壁思过。”宋也扫了温迟迟一眼,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温迟迟收回手,讪讪地站在一边,“郎君这般生气,是因为杜姑娘受伤了吗?”
“这跟杜元英什么关系”宋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我跟你说到现在,你是半点没将我的意思听进去,是吧?”
温迟迟被宋也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得脸色都白了起来,眼泪也扑簌簌地往外掉,“我也只是见郎君这么晚还不曾回来,想着去接你,没想给您添麻烦的,看到杜姑娘受伤我也很是内疚,既如此,那郎君便先去瞧瞧杜姑娘吧。”
宋也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心口,深深地瞥了温迟迟一眼,忽就被气笑了,“温迟迟,你真行。”说罢,便摔帘而去。
温迟迟吃了一嘴冷风,盯着前头看了一会儿,帘子荡回了原处,她慢慢将隐在衣袖下头微微颤抖的手平复了下来,这才往回走,将回眸,看见房间内坐了一个人,温迟迟被吓了一跳,她往后看了两眼,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前,他同你置气的时候。”宋慎道,“虽然他气着,但似乎还没有怀疑你。”
温迟迟点点头,倒了杯茶水递给宋慎,宋慎接着用了好些,才将空了的茶盏递给温迟迟,“麻烦你回避一下,我将衣裳换下去。”
“好。”温迟迟瞥了一眼宋慎身上的夜行衣,这才转过身子背对他。
将夜行衣褪下,换上外裳,要不了不一会儿,宋慎便将衣裳换了下来,“温娘子,宋也此人疑心重,这段时间便先不打草惊蛇了。”
“知道了,”温迟迟应了下来,看向宋慎道,“将才在林中杜姑娘不曾伤到大公子您吧?”
宋慎抿了抿唇,“不曾,只不过她手上的那一箭倒叫她遭了无妄之灾了。”
“是我不好,杜姑娘古道热肠,为人仗义正直,是我利用了她,我的手段在她这样的清白人面前,自是自惭形秽的。”温迟迟自嘲地笑了笑,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所以温娘子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