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一人没有仙力,再加上胡苓妖丹受损,故而几人在下山之时延误了一些功夫。
只是等到回到村落,竟得知仅仅半日之内,小镇便死了两人。
其中一人是县令的五房小妾,另一人便是张俊才邻居的阿母。
事发怪异,周应淮只好先带着胡苓来到了张家,打算先瞧一瞧这突然暴毙的两人。
此时,仵作早已验完了尸离去,只剩张俊才正颤颤巍巍地帮着邻居院中挂白帆。
“我们不过离去半日,怎得竟横死两人?”周应淮将身上的饰品脱下丢给蓁蓁,经过邻人同意后掀起了殓布。
张俊才面色苍白的虚弱道:“今日午间我出门去山上寻阿翁,遇见二狗阿母,本想道声安,却发现她好似坐不稳一般,然后我便伸手去扶她,却没成想她一下子摔到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幕吓的张俊才魂都飞了,就见老妪头发带皮整片从脑袋上掉了下,人也早就死透,吓的他嗷嗷直叫。
“……头盖骨裂开,人脑消失,不像是利器所致。”周应淮盯着眼前的尸体蹙了眉。
“仵作和捕快怎么说?”半晌,他将殓布合上,捂住了蓁蓁好奇的双眼。
“莫对死者不敬。”
“喔喔。”蓁蓁讪讪地背过了身,还不忘乖乖用手捂好眼睛。
“噗。”胡苓直愣愣的笑出声来,这崇衍道长明明是担心那女子见了血腥害怕,从嘴里却吐出这么一句说教的话,偏生那女子也听话得紧,半点看不出恼…
二人当真有趣。
“这位是?”听见笑声,张俊才一愣,一时之间竟忘了回话,呆呆的看着胡苓问道。
“你胡姑nainai,怎么,有胆量踢我,没本事认了?”胡苓嗤笑一声,抱臂站定,好整以暇的看着张俊才。
张俊才想到了什么,怔愣片刻后猛然跪下,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前来抱胡苓的大腿,
“狐仙!狐仙我知错了!您要怎么对我我都认,求您别杀我阿翁,我阿翁他年已七旬,您别…呜呜…别…”
“我阿翁待我好极,您若想要惩罚我,小人自甘献上所有阳寿,来生轮回都听您差遣,单凭狐仙大人放过我阿翁啊…”
“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姑nainai我是哪种乌gui混账王八?你看他们几人惹了我哪个节断在我手中哩?我念你心善被挑唆,不曾找你的麻烦,现在倒是在这混学舌!”
胡苓气冲冲的打断张俊才的话,脆生生的扇了张俊才一巴掌,“啪”的一声将他的脸打到了一边,这才将人从自己腿上拽下来。
张俊才脸肿了,脑子也清醒了,这才想起周应淮是一道同胡苓下山的,且她确实没有必要如此狠毒,应当不是她所为。
张俊才缓了缓,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远处县府的方向说道:
“仵作和捕快…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剩下的县太爷的姬妾也是如此…现在村里都在传…是被妖怪害的…取走人脑给吃了…”
周应淮沉声对着张俊才道,“还请劳烦带路县令处,我疑心这是妖魔所为。”
“妖怪”张俊才魂不守舍的在前面走,胡苓也暂且将他对自己不敬的事情放到了一边,转而在心里想着,到底是哪个妖怪敢在自己地盘撒野?
成仙之后定教张俊才这杂种给自己建座庙,天天供着,看哪个敢来作祟!
“有专门掀人脑瓜子的妖怪么?”蓁蓁凑上前来,悄悄问周应淮和胡苓。
“虎妖,狼妖,凡是有利爪的皆有嫌疑,”胡苓一顿,摇了摇头,“但是我在山中修炼已久,却不曾见过林中猛兽成Jing。”
“是呢,”蓁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吃人脑的邪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出世的井蛙,你才生了几些年,没见过的自然多了去了。”胡苓白她一眼。
“你……”这一句话结结实实把蓁蓁呛住了,几欲张口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周应淮似是没有听见二人的口角,随手从树上摘下一颗梅子,低头端详了一下,放到蓁蓁嘴边。
蓁蓁乖顺的低头轻轻咬了一口,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好酸!”
周应淮轻笑了一声,反手捏住一丢,缺了一块的青梅骨碌碌在地上滚动。
“这青梅看似长熟,一副好模样,实则里面尽是些磕牙的酸rou。这吃的果子,即使脆生些到也有人喜,觉得清脆尚可入口;就怕是商贩作假,将没熟装熟,叫人买回去还不如尘垢粃糠。”
蓁蓁脑子转的慢反应不过来,倒是胡苓立马听懂了周应淮一顿Yin阳怪气的鄙夷,偏生自己不过百年小妖,确实比不过人家的千年修为,根本不敢扯开嗓子理直气壮的回怼。
胡苓败下阵来,愤愤的疾步快走,赶去前面借着由头骂张俊才去了。
蓁蓁自个咂摸了好半晌,终于扯着周应淮袖子“咯咯”地笑。
“周应淮,你是在替我说话呀。”
周应淮从怀里掏出羽扇拍落蓁蓁作乱的小手,嘴角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