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公主在一旁道:“不盖就不盖了,多大点儿事。”
虞元楚抢过虞子钰扯下的金线绣纹红盖头,在手里抛了抛,一把盖到在一旁站着的祝淑秋头上,说:“她不盖,给你盖。”
祝淑秋羞得无地自容,面红耳赤扯下盖头。
虞凝英瞪了虞元楚一眼:“干脆你今儿个一并跟着你妹妹把亲事办了算了。”
“我看成。”虞元楚腆着厚脸皮,没个正经。
虞子钰被母亲和姐姐扶进花轿里,刚掀开车帘,她又扭头对李既演喊话:“李既演,你跟我进来一起坐吧,我们可以聊天。”
李既演穿着大红吉服走来,握住她的手:“轿子太小了,我坐不下。你要是想和我说话,咱们可以一起骑马。”
“好,我要骑马!”
二人在媒官的愁眉苦脸中,一起骑上高头大马。媒官懵头看向同样穿着喜庆的李方廉,问道:“老爷,那这花轿,还要抬回将军府吗?”
李方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挥挥衣袖道:“抬回去吧,瞧这事儿办的。”
从虞府到将军府的迎亲路倒是顺畅,虞子钰和李既演手牵手进府,拜天地拜父母,一气呵成,她在丫鬟的搀扶中先进了婚房。
婚房设在李既演在将军府原本的主屋,这几日他一直盯着下人装饰婚房,风格随了他没文化的大俗,处处挂上大红绸缎,金器白饰恨不得越大越好,活像没见过大世面的暴发户。
虞子钰刚在床边坐下,李既演又回来了,端了个大碗,好菜好rou对得跟小山似的。
“饿不饿,咱们先吃饭。”李既演全然不顾还在一旁候着的丫鬟,夹起菜喂给虞子钰,这可是他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取上的媳妇儿,得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供着。
虞子钰吃了一口红烧rou,看向外头渐晚的天色:“什么时候才洞房啊,我想洞房。”
李既演倒还笑得有几分羞涩:“娘子莫急,等天黑了就洞,先等一等。”
“你不准喝酒,你要是喝酒了,今晚就让你睡在酒窖里。”虞子钰摸他的耳垂,交代道。
“好,都听娘子的,一定不喝酒。”
给虞子钰填饱肚子,李既演把碗里剩下的菜吃了个Jing光,这才拎着空碗出去。
回到喜宴,看到Jing致的桂花米糕,尝了一口觉得甚是鲜美香甜,带了几块跑回洞房拿去给虞子钰吃。复回宴席,看到新端上的鲜果桑葚,尝了发觉味甜多汁,分出一大盘带回婚房给娇娘子
宴席上,皆是虞凝英夫妇和李方廉招待宾客,这场喜宴俨然成为权臣势力的分派宴,表面热闹,实则暗流涌动。
看李既演老反复往婚房跑,李方廉看不过去了,低声骂他:“你有这么急吗,还有人不让你洞房?今日是你成亲还是老子成亲,你个新郎官不好好招待客人,跑来跑去干嘛!”
李既演还端着一盘刚剥好的龙眼干,道:“儿子不善言辞,生怕怠慢了贵客,还是父亲出面待客吧。”
说完,端着龙眼干往婚房跑,喜上眉梢来到虞子钰面前:“宝宝,这个好吃,我刚剥好皮的,你吃一个。”
“不要叫我宝宝,难听死了。”虞子钰捻起一颗龙眼rou,丢进嘴里。
李既演不懂没读过什么书,不懂那些情意绵绵的情诗情词,到底是从而说起。他在塞外时,只听那些糙汉将士常管自个儿心上人叫宝宝,宝贝儿,乖宝,娇娇
他听得久了,也学来这么一套油腻话。
“我就想这么叫你,你就是我的宝贝儿。”李既演原始固执觉得宝宝这个词好听,叫了宝宝,那就是放在心尖儿上疼的媳妇儿,日夜亲着抱着都不够。
“粗俗。”虞子钰随口说了句,又撩起外裳摸肚子,“我吃得都撑了,你别再拿东西进来了,吃不下了。”
“好,那就不吃了。”他握起虞子钰的手,一根指尖一根指尖舔着,舔干净粘在指尖的果汁,“我再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再次折回喜宴,面对众人推杯换盏的劝酒,李既演是一口也不敢喝。
且不说虞子钰已经交代过不让他饮酒,他也知道自己血气方刚,糙手粗力,又肖想她已久。生怕喝了酒,等会儿热血烧心,洞房时没个轻重,吓坏了自己的新娘子。
坐了一会儿,李既演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对李方廉道:“父亲,我先回房陪新娘了。”
李方廉和几个声气相投的大臣交谈甚欢,摆手道:“去去去,赶紧洞房去吧,知道你急的,毛头小子。”
这次返回婚房,一路上心尖儿涛澜汹涌,紧张得拳头不断握紧又松开,掌心都闷出了汗。他站在挂着大红灯笼的廊下,竟还有些许胆怯,不太敢靠近。
虞子钰的清脆骂声从屋里传来:“李既演,你还不滚进来!”
李既演排山倒海而来的紧张,登时化为一暖春水,浇得浑身暖洋洋,拔高声音应答:“哎,娘子,为夫这就来了!”
作者有话说:
32章被锁十次后终于解开了!修修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