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头的俞清默然失声,他的理智再也压不住他心中的感情了。
他和谢尚不同,他的家庭他的生存环境滋生了他的野心,也让他的人格变得不健全。
从小就有个疯狂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扎根,他步步为营,压抑着,却也在往前行进着。
理智上来说,他真不幸,一生最大的劫难就是在练习室遇见了穿着白衬衣的谢尚。
无论他是那个还未懂事的任性少年人,抑或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俞总,他仍然是荒唐的,无法做到独善其身,他执着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感情上来说,谢尚就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十年前的谢尚还是少年人,人们总说少年血热,但是淡漠懒散似乎是刻录在了他的dna片段上,是基因里就裹挟的。
那时候,对于少年谢尚来说,在异国他乡孤身拍电影这件事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他爸妈忙着做生意,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他,但也没有亏待过他,家庭似乎是他的执念,他是不是也会想起来,就像是一种障碍。
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他总是能够随遇而安的。
他看起来就不好惹,大家都知道这个长得帅气好看的少年人是有后台的,所以在剧组里也没人敢欺负他。大部分人还对他挺有好感的,都是捧着他。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再也不能和俞清天天纠缠厮混了。
他虽然性格淡漠,可是他某些需求却一点都不冷淡。
演戏也没能挑起谢尚多大的兴趣。
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以前学到过的一个词,形而上学,超越世俗与理念至上。
他其实也不是太懂是个什么意思,他之所以来当练习生,仔细想想也不过是因为他不爱学习罢了。
在他来剧组拍戏的第四天晚上,他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俞清的电话。
“喂,你睡了吗?”俞清小声问。
“睡了怎么接你电话?”谢尚语带不满。
隔了很久,“我想你了呢,谢尚。”俞清声音压抑,哑哑地叫了一声谢尚的名字。
少年人最受不得撩拨了,俞清那一声就像带了电,刺激得他耳朵痒。
“嗯?那你来找我啊,你不是还说着要包养我吗?现在资源已经给我了,属于你的报酬不要了吗?”
“啊?”俞清微愣。
谢尚只用一只手拿着手机。
“我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呢。”俞清本来软糯清亮的声音此刻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羞赧,他声音低低地,应该是捂着嘴说的。
谢尚轻轻叹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那你挂电话啊。”
“等我一下。”俞清妥协。
他爱谢尚啊,他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呢?
谢尚隔着电话,隐约能够听到俞清在和人说着什么,然后就是走路关门反锁的声音。
“你还在吗?”俞清小声问,带着一种细弱的懵懂感。
谢尚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忍不住恶趣味道:“你刚刚是不是和别人说谎了呀?小骗子,说想我了也是在骗我吧。”
“没有啊,我之前都在忙着弄留学事宜,才忙完,就忍不住想给你打电话了,我有时间的时候,你那边都是凌晨了。”他急忙解释。
谢尚却没有被俞清的话语激起任何怜爱良善之心,他继续问:“你现在是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吗?要给我直播吗?”
至于是要直播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谢尚在这方面的天赋总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这样一个看起来孤高禁欲的人,却是最下流重欲的。
俞清面上不显,白`皙的脖颈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沉默着。
“等我十八岁怎么样?”谢尚才没有什么羞耻心呢,他的语气就像在询问什么高难度严谨的数学题一样。
“你不要说了。”年少的俞清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对某些事情总是有着抗拒心理,但是,现在的他,却被诱惑进深渊。
俞清欲拒还迎的这一声让谢尚忍不住低声说了句脏话。
如果
俞清能够想象那张淡漠的脸上染上欲念以后是怎样地漂亮,无人比他更风情摇曳。
燃烧着他的神智,侵蚀着他的感官,俘虏了他的灵魂,终至一发不可收拾,无力喊停,眼前满是谢尚的身影,耳边是他的话语,却就像在yin诵一句句充满爱意的诗句一样,让他溺亡。
隔着电话,他只是不停地叫着谢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谢尚咬牙切齿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他在黑暗中,听觉感官更加地清晰。
“你想要我的命吗?”俞清细碎柔软的哭声带着羞怯和无措。
到底是谁想要谁的命啊?谢尚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俞清抓着手机的左手无力地垂下,右手修长的手指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