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觉得肚子疼,掀被下床,去浴室洗澡。月经果?然来了,第一天就跟泄洪似的。她站在玻璃前,直视自己的身体,因为还比较年轻,即使发生病变,某些部位还没有下垂的迹象。
依然挺立。
他?每次都?很喜欢亲的这个地方?,也是他?们再度凑到一起的根源,不知道他?总亲是因为怜惜,还是因为就是喜欢而已。
梁晴叹了一口气,人生是不断试错的过程,她不知道自己和储臣结婚的决定?对不对,是为了共同抵抗风险,还是为了增加恐慌。
她用浴巾把身体包住,走?出浴室,去吃了半片止痛药,又检查一遍手机,并没有他?的消息。
梁晴把手机摔回床上?,尽管一开始和储臣的同居让她有些许的归属感,可是生活本?质是让许多问题爆发出来,此时此刻,她的烦躁更多一些。
她一直不去触碰他?们吵架、分手的细节,尽量粉饰太平。
她和程一东恋爱时间不长,也没有对他?过重的期待,平平凡凡的一个男朋友而已,合则聚不合则散,今年年初见面讲开了,还能当朋友。
可是和储臣吵架……太伤人了。
妈的,搞什么啊,你是死了么?
梁晴出门?前在心里骂道。
钱文东开工的那天,进场了七八台挖掘机,旧厂围墙一推就倒,喜气洋洋冲破天。
来看热闹的当地村民被工人不客气地劝离,说你在这站着,要是砸到你,后果?自负。
说话的语气,那个横啊。
几个人推推搡搡,打破了钱文东的脑袋,也有另一个村民受伤,最后还来了警察。
钱旺新?发家致富的那点本?事,他?是一点没学?会,态度很傲慢。村民说他?看不起农村人,干什么玩意儿,你祖上?往上?数三?代不也是农民么,你吃的大米,身上?穿的衣服,哪个不是农民辛苦出来的。
因为他?们工地开工,还占用了人家村里自己出钱修的路,气不给人家出掉,谁都?别想好过。
那天储臣去外地看摩托车比赛去了,本?想着跟钱文东交代了,他?要是有脑子就能听进去。
但是储臣高估了钱文东。
回来听说这事,他?一脑门?子火,又不能不管。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又当着钱文东的面骂他?是不长脑子的傻叉,去丢人现眼干什么。
钱文东揪着头发,“行了,你别抓着我不放了,解决问题最重要。”
储臣到窗边点了根烟,说:“那你去解决。”
钱文东就走?到他?身边,补充说这次得罪的不是一个普通村民,那个村有三?分之二的人姓曹,有个叫曹泰的,是做工程的,他?的工人打伤的人就是曹泰的伯伯。
储臣眯着眼睛冷笑,“你怕什么呢?”
钱文东说:“这好像不是钱的事儿,人家也想要拿块地的,结果?被我们抢了,本?来心里就有气,现在要找回场子。”
如果?这件事得不到妥善解决,人家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进行不下去。
储臣说:“那也简单,下跪道歉不就得了,实在不行抱大腿哭吧。”
前文东是真想哭,“哥,你现在骂我有什么用啊。”
储臣把设宴的地方?定?在人家村子里的饭店,地方?不大,更与繁华沾不上?边,车子七拐八拐,都?快进山了。
钱文东看了眼后备箱里的东西,又看看储臣,再看看眼前这路……心里发毛,“储哥,我说去市里的饭店比较好吧,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环境还好。”
储臣叫他?别废话,吵得脑袋疼。
钱文东在心里暗骂,又说:“地盘是人家的,到时候看咱们不爽不愿意和解,岂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给揍了。”
储臣说:“那回去?”
“别别别。”
他?今天开的是一辆纪念版的大切,不算贵,耐Cao还接地气。最后拐进去一个小院落,门?上?还贴着过年的大红对联,旁边是一个掉色的招牌:曹家饭莊。
储臣下车前笑着问钱文东:“和你的那饭莊比起来如何?”
钱文东已经冻着脸不说话了,他?在来的路上?思?考很久,在想一个词儿,现在终于?想到了:鸿门?宴。
曹泰站在台阶上?抽烟,穿着黑t恤长裤,腰间一条闪瞎眼的“h”标志腰带,皮肤黝黑,下半张脸的横rou很多,几乎与脖子连在一起。
见车上?人下来,不由笑起来,还真是敢来啊。
钱文东介绍:“这是曹总。这是我哥,姓储。”
“曹总你好。”储臣伸手,“叫我储臣就行。”
“储总你好。”
曹泰还算给面子,看着储臣是个人物,又调侃着问钱文东,“看来储总是你们那管事的?”
钱文东讪讪地笑了笑。
“天挺热的,咱们别在这站着了。 ”储臣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曹泰先进屋。他?把姿态放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