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道上的人对“背叛”最为敏感,一个眼神不对都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连陈雨乐这种半道调查的人都能发现她和刀疤之间不对劲,又如何敢断定仇富不知道?
这里问题太大了。
最有可能的是仇富都看在眼里,并决定顺水推舟,以诈死钓鱼。
他想看有多少人跟蒋黎一个心思。
正好一次性钓出来,他好清理门户。
暨和北心思深,遇事好坏都会先质疑一番,绝不抱侥幸心理。
正是因为这种心态,他的成功或许不如别人快,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
“木哥,那我和我哥再回去盯着?”
陈雨乐道。
“不,你和飞龙回内地,还是跟之前那样通过e-ail跟蒋黎联系,这件事不用我们出面。”
仇富既然有可能隐在暗处,那任何冒头的都很容易被发现。
目前为止,不是他们该露头的时机,最好的便是继续蛰伏,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要保证蒋黎不死,等仇富再次出现,就帮她一把……
“你告诉她,只要不是亲眼看到仇富断气,任何死亡消息都不可信,她最好不要太快露出大仇得报的表情,否则——”
“我知。”
陈雨乐在电脑方面是妥妥的高手,在这之前他只给蒋黎发过两封邮件。他隐藏了信息让蒋黎只能接不能回,但这次他开放了权限。
邮件发过去,对面秒回: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听着蒋小姐,你被仇富骗了,他很可能没死。
蒋黎收到这条消息瞳孔迅速紧缩,吓得当场跳了起来。
这番动作连带着电脑前的咖啡洒了出来,杯子轱辘着转到桌子边缘,跌落。
“啪——”一声脆响。
惊得蒋黎回神。
正要回他为什么这样说,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手比脑子快已经摁了关机键。
电脑屏幕刚黑,门就被推开了。
“junly!发生什么事了?”进来的是刀疤。
蒋黎摇摇头,泫然欲泣道:“我走神了,坐着坐着就想起chapl,阿邦,他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来找我报仇?”
“不会,是我绑的他,要报仇也是找我。”
刀疤抱住她安慰道。
这话一出,蒋黎心不住往下沉。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竟然不是再三保证仇富已死,而是说报仇找他?
蒋黎依偎在刀疤怀里。
用更加仓惶的声音道:“我做噩梦,果然坏事不能做,我们离开港城吧,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呕……呕……”
“是不是不舒服?我找医生来。”
“不可以!”
蒋黎慌乱摇头,爆出仇富的秘密:“我担心……担心自己怀孕了。chapl没有生育能力,万一我是真的怀孕,其他人不知道但黄医生是知道chapl情况的,我们就危险了。”
听到怀孕,刀疤眼神微微波动。
再听到chapl没生育能力,波动得更厉害了,最后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你说得对,黄医生是宾哥的人。”
“宾哥,你说chapl?他不是叫仇富吗?”
“宾哥是……”
听刀疤说完,蒋黎确定发邮件的那个神秘人说的都是对的。
刀疤跟仇富关系比她想的要好,很可能事到临头又不忍心,便放了仇富让他听天由命。先前或许不确定仇富没死,但现在,他大概意识到了。
男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说着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结果事到临头居然又败给了他的兄弟情义。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一击不中也是得罪了仇富?
或者——
他根本没有杀仇富的心,而是在仇富的示意下试探自己?
蒋黎垂下眼眸。
将自己这阵子说过的所有话都复盘了一遍,确定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要仇富死,她才舒了口气。
随后迅速思索着要如何做,才能让刀疤真正干掉他,而牵涉不到自己身上。
次日,陈雨乐收到了对方的邮件。
等他看完,激动得叫了几声。
“乐仔你发乜癫啊?”
他亲哥陈飞龙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大裤衩端着面条走过来。
“哥,那个女人果然厉害,她居然挖到了仇富的身份。你想不到吧,仇富是肥宾!”
“肥宾?真假啊,肥宾不是那次就死了吗?”
“我觉得有可能,肥宾的尸体不是一直没找到吗?当时林爷跟金三角那边刚交接了一批货,他偷偷摸摸藏到对方船上偷渡过去的概率很大。毕竟我们当时在林爷面前告了他一状,恰逢别的帮派抢了林爷的藏宝库都说是他指的地方,他敢露面,林爷会直接送他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