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谢九娘脑子刺痛。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师尊为了自己而死……忽然,脑子一痛,又昏迷了过去。
只听那个声音急切道:“不好了,她刚醒又被刺激昏迷了,墨墨快来救她。”
一道绿色光团凭空聚于树屋,再渐渐的凝成了一个人影。
此人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赤足如玉,身披赤色缠绿枝的衣袍,五官Jing致至极,皮肤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美得雌雄莫辨。他周身的气息纯粹,极为干净,长发如瀑布似的披散,一丝丝宛若有生命似的,无风自动。
第一时间,他是查看谢九娘的伤势,再给她输入了绿色的生机。
此刻从外面飞来一人。
这人容貌极盛,仙姿玉容,正是没有易容的墨川。
墨川上前检查过谢九娘的伤势,“她是又被什么刺激得昏厥了过去?”
“这是刚醒来了,我也没说什么呀。”少年坐到简陋的床榻前,心里委屈得不行。
墨川道:“我没说是您的错。”
“那她是……”
“大概是尚无法接受一些事情。”墨川没有明说,少年旋即听懂了。
少年道:“你不想想法子帮她?”
“此种情况外人无法相帮,只能是自己想通。”
朝炎陨落了,人被刺激得不轻,长期下去于身体和修行都不利,稍有不慎就突然落下心魔,困于迷障。偏偏这种事情只能承受,还要本人从中走出来,外人根本就帮不了。
墨川的掌心覆盖到谢九娘额前。莹莹绿光浮现,渐渐的,让本来紧锁的秀眉,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了下来。
“我去找药,你继续照看她,有突发情况再叫我。”墨川再度离去。
本该昏迷的谢九娘,其实人是昏厥了,还是有一丝意识的,知道外面有人。
有人救了她。
声音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
一时之间,谢九娘没有想起是谁。
昏昏沉沉之间,有人救治自己,还有一道陌生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唠唠叨叨,东一句西一句,她一句都没有记住。
后来,她记住了。
那个唠叨的声音,在让她快点儿醒来,说她昏迷是在逃避自己身上的责任……
她身上有何责任?
不太清醒的谢九娘迷惑了很久,还是没有想起自己背负的什么责任。后来有人将自己搬走,泡到了一个池子里。
里面状似有水。
泡着极为舒服,让她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只是没有泡完,她就舒服得睡了过去,等她再有点意识,人就是在床上躺着。
耳边又是个嗓音在说着话。
她努力想听清楚,却又听不清。
这样的日子不知重复了多少回,直到她有一天,终于清醒了过来,徐徐地睁开了双目。
清醒过的她,第一时间脑海中又闪过了朝炎被长枪刺透心脏的一幕。
枪尖染血,尖锐之极。
旋即,识海里熟悉的剧痛涌现……
“你要冷静。”
一道嗓音陡然提醒。
谢九娘脑海里想的是,这不是经常在她耳边唠叨的温柔声音。
在她的床前,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正穿着墨色的斗篷,半遮掩去了容貌,一时看不清楚他是谁,只听他又道:“即便是为了报仇,你也要稳住自己的心绪,让自己的身体快点恢复。你的情况,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是你救了我?”谢九娘张嘴,声音极为沙哑,语句也不是很清楚。
对方却像是听清了,“我只是帮你处理一下伤势,真正救你的,是扶桑大人。”
谢九娘双眼呆滞了良久,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两人没有看到的地方,扶桑神树的主干中心之处,有一小片生机浓郁的空间,朦胧之间有一个Jing致绝美的少年,状似在闭目休憩。
少年不似凡人,气息纯粹干净。
当天救谢九娘的,正是秘境的扶桑神树。
或许说是秘境之灵。
此秘境叫扶桑,其原由就是秘境内有一株扶桑神树。当天神树扶桑通过扶桑令,察觉到谢九娘有危险,利用扶桑令定位到她的位置,强行打开了秘境入口,再请墨川帮忙将人带入秘境。
这些事情谢九娘暂时不知,脑子中想起了刚才那人的话,不能沉溺于悲伤,不能自暴自弃。当天师尊说了,要让她努力活下去。
活下去!
杀死师尊的仇人都还活着。
她有何资格死?
在不知不觉之中,谢九娘嘴角溢出鲜血,双眼从最初的浑噩迷茫变成了仇恨。情绪过于激烈了,造成了周身灵力不稳。
蓦然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身体。
仇恨交织的谢九娘,突然冷静了下来,再观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