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温雪杏特意挑了一身素净雅致的宝相花纹缀月白色长裙,腰系藕粉色飘带,发簪两支金镶玉蝴蝶纹钗。
既庄重端方,又不会太过死板沉闷。
洗漱更衣完毕后,她瞧着脖颈间的红梅,又拿脂粉细细遮去,这才算梳妆整齐。等拾掇好掐着时间,温雪杳踏上马车。
宁珩就等在宫门口,温雪杳遥遥一眼,便准确锁住对方挺拔显眼的身形。两人一道入宫,但目的地却不是一处。
宁珩需得前往御书房,而温雪杳则是要去季婉婉如今所在的清月宫。
等到了一处分叉口,宁珩捏了捏温雪杳柔软的指尖,那双寻常温柔缱绻的漆黑眸子,此刻却暗含几分深意。
即使昨日行过那般亲密之事,如此在大庭广众下被对方深深凝视,温雪杏还是偷偷红了脸。宁珩浅笑,帮温雪杳理了理暨角的碎发,在她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之前,目送她被宫人带走。走出几步,温雪杳含笑回眸,用口型同他无声比划道: “我等夫君一同回家。”宁珩淡淡笑着,边朝她挥了挥手。
温雪杏来到清月宫后,见到了如今已贵为公主的季婉婉。她按照礼制朝对方行礼,季婉婉连忙抬手, ≈ot;雪杳妹妹不必许我多礼。≈ot;
瞧着对面明
眸皓睐的季婉婉,温雪杳心中恍惚,半月前还珠圆玉润的人儿,如今却消瘦了整整一圈
也是,先逢兄长临危遇难,又得知父亲病故的消息,接连的打击降落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如何能遭得住。
能如季婉婉现在这般,已算是心宽。
温雪杳有心陪季婉婉舒舒心,待在清月宫的时间便久了些。
畅聊许久,季婉婉不知想起什么,眉间的愁色忽又聚起, “阿杳,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有消息说你表兄路玉沿水路赶往上京城一事?≈ot;
温雪杳点头,彼时恰逢京中动荡,她险些忘记此事,后来各处安稳后,她才拖宁珩帮她打探消息,得知江南一带的疫病比上京城还严重。
且两地地处甚远,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等疫病方子由温长青带给路家人时,不免有些迟。≈ot;不过我也听宁珩说,路家方圆几里内的县城,疫病皆已得到控制。≈ot;≈ot;可一河之隔的吴城却疫病泛滥,迟迟难以缓解。≈ot;
吴城?
温雪杳心中一惊,她两世都不曾去到过吴城,可此时的心慌却让她忍不住想,季婉婉口中的吴城或许就是她梦里将宁珩困死的城。
接下来季婉婉的话,更是给了温雪杳致命一击, ”我听说你外祖,已带着路家的儿郎都赶往了吴城支援。≈ot;
“今日我皇兄与大臣在御书房商讨的,正是此事。”
完结篇
温雪杳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暗chao汹涌之势,她心中不安,而这种不安让她急需见宁珩一面。然而对方如今身在御书房,又岂是她轻易能见着的人?
与温雪杳受惊于梦魇的提醒不同,御书房内的宁珩像是早有预料般。面对季子焉突然的任命,宁珩从始至终都未曾表现出半分惊诧。
见状,就连坐在御书房桌案后的季子焉都有片刻的恍惚,难道宁珩就不怕?他只令宁珩带三千Jing兵先行一步前去支援,道后续七千Jing兵会随后追上,对方怎如此淡然。
先前路家也是带了两千将士前往救援,可谁料不仅没能解救万民于水火,史是连随行军士与路家内除在外领兵未归的路大将军外的所有人男丁都一并困于吴城。
上至温雪杳的外祖父路老将军,下至路玉、路清鹤等兄弟几人,无一不是身染疫病。是以眼前最紧要的其实并非派多少人前去支援,而是要带上充足的粮草与草药。
全城疫病泛滥,无一人幸免,如今路老将军为防止疫病蔓延,又下令封城。城内粮草与草药只有坐吃山空的份儿,而这疫病服药又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见好,至少需要连服三日,还需充足的食物补给,才能令病人好转。
可不论哪一点,都不是吴城能自给自足做得到的。
季子焉掩下心中的惊讶,瞧着对面冷静的青年,不禁勾唇道: “宁指挥使大义。”
只见宁珩只是垂眸躬身道: “吴城内如今受困的不仅有我朝的百姓,还有臣妻的家人,臣理应受命前行,无所谓义举。≈ot;
季子焉一顿,看向宁珩身边忽地跪拜下来的温长青, ≈ot;既如此,臣理应随宁指挥使同去。≈ot;
宁珩不认同,掩眸低声同温长青道: “你我二人皆离开,何人来照顾阿杳,又有何人能照料温宁两家老小?≈ot;
只一句话,便足矣令温长青动摇。
他笔挺的身子忽地僵直,伸直的小臂一颤,就听御书房内桌案后一身明黄龙袍的年轻帝王道:“长青不必如此忧心,朕此行会安排人带足够的粮草与药草随宁指挥使一道前去吴城,不过是命宁指挥使即刻先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