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宁宝珠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
她心念一动,就打算派了小厮将?宁珩寻回来。
还是温雪杳回过神来清醒不少,将?人拦住,“别,宝珠,你先?别这么兴师动众的,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宁宝珠难得耐下性子与温雪杳开始掰扯,“好我先?不急,嫂子,那我问你你最?近一次月事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大庭广众之下,温雪杳提起此事仍是有些臊,她小幅度瞪了对方一眼,压低声?音回:“上次就是去狩猎之前。”
“那到如今也有两个月了!”宁宝珠更觉此时十拿九稳,她掰着指头细数,“月事不来,食欲不振,恶心干呕,这不就是怀有身孕了。”
说着,宁宝珠已经?急匆匆站起身,跨步走出门外招来两个小厮道:“快去请我兄长回来。”
宁宝珠一副面红耳赤的激动模样,“就说,就说我嫂子有身孕了!”
没等温雪杳再阻止,那两个小厮已经?捧着宁宝珠打赏的赏钱飞奔了出去。
桌前的温雪杳心中总觉得有些古怪,却被宁宝珠这么一打断,心又乱了起来。
好半晌,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近来她时常服药用药,也有府医来把脉,若当真有孕,那府医如何能看不出来?
另一边,宁府的小厮寻到宁珩附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只见他面上茫然过后,倏地迸发出一簇喜色。
等身后的副指挥使追出来,刚开口问:“宁指挥使,你这般急急出来是有何急事?”
“你怎么知晓我家?夫人有身孕了?我这就是要回去看了。”宁珩头都没回,便春风得意?大步朝前走去。
一旁的宁十一憋笑,两人身后的副指挥使一脸茫然:“我知晓什么了?我不知道啊。”
哭了
宁珩一路兴致昂扬冲回宁府, 他正要往宁宝珠的院子去,迎面刚巧撞上宁宝珠平时带在身旁的丫环,对方说温雪杳方才用过早膳便走了?。
他心生?狐疑, 但却因巨大的喜悦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古怪。
一进院,便见温雪杳蹲着身子正在逗弄她面前的那一笼兔子。
这一笼兔子是?宁珩原先养的那只兔子诞下的幼兔,还是?春天那会?儿, 有一日温雪杳去书?房寻他,正好撞见兔子发情?,于是就有了提议干脆让它生一窝小兔子。
本打算的是?等?幼兔生?下后,在狩猎时两人一同放生?了?。
可谁知当时这一笼兔子都带上山后, 温雪杳却又改了?主意, 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任这群小家伙自生?自灭。
宁珩此时瞧见这一窝兔子,心中升腾起一股命中注定的想法, 或许阿杳便是?那时有的身孕。
谁料他刚走近, 就见温雪杳豁然站起身。
他被她大胆的动作吓得心都一紧,还没来得及开口规劝, 只听她满含歉意道:“夫君, 都是?误会?,我还没有身孕。”
宁珩茫然一瞬:“没有?”
温雪杳:“只是?突然吃了?些寒凉之?物,才害得身子有些不适,闹出笑话?了?。”
宁珩的心几经大起大落,他很快将心情?调整好,却觉好似也不怎么失落。
顶多有些怅然, 想这意外之?喜来得快去得也快,怅然之?余在听温雪杳讲完事情?始末后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昨夜就觉得她有些遮掩, 不知究竟瞒了?他什么,今日才知是?因为贪凉趁所以?他不在偷吃了?些凉瓜。
漆黑的眸子往她肚子上一扫, 语气?无奈,“那你现在可还有恙?”
“方才已?经找府医来看过了?。”
“他怎么说。”
温雪杳:“说我身子如今也算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太久没有吃这凉物,适才反应大了?些。”
宁珩听出她话?外余音,没接话?而是?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雪杳亦步亦趋走过去,就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往怀里一带,随之?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叹息道:“别骗我,当真不难受了??”
“真的。”温雪杳攥住对方清瘦冷硬的手腕,意识到什么,忽而道:“你是?不是?有些失望,我怀孕一事是?假的。”
宁珩认真想了?下,“也谈不上失望。”
然后解释:“其实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我还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更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本就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委实算不得失望。”
宁珩牵着人进屋,半晌没等?到身后人回应,不免回首看过去,就见小姑娘垂着眸不知一个人在琢磨什么。
他走到榻边坐下,又将人抱在腿上,跟随在两人身后进屋的小暑见此情?形复又红着脸退了?出去。
屋里两人抱着,宁珩从后扶着温雪杳的腰,“怎么瞧着你这模样倒像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