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先是一顿,继而?笑得肩膀都在打颤。
小小的肩头被人反手握住,害怕她牵扯到伤口,无奈道?:“行了,有这般好笑么?”
“就是没想到,夫君你如今都二十有四了,怎么还像毛头小子一样会胡乱吃醋。”
宁珩面上一愣,然后一只手去捏温雪杳脸颊上笑得堆出一团的软rou,咬牙道?:“笑话完我,又开始嫌我的年纪了?”
温雪杳大着胆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是老了些,不过也?不至于嫌你。”
“也?是,在阿杳眼中,我这个今年‘二十有四’,即将二十过五的人,自然比不得你子焉哥哥年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人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最初嫁入宁府时,宁珩当真像一尊玉人,处处妥帖,没有一丝一毫能?让人寻出错处。
也?正因如此,才?令温雪杳后来陡然发现他的另一面后,会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
现在,他才?像是一个有血有rou的人。
可照理说,若换做以前的宁珩,别说温雪杳像现在这般故意撩拨他激他,只要同他对视久一些,他便恨不得将人揉在怀里拆吞入腹。
如今都这样了,他却依旧能?笑着不为所动。
温雪杳一时沉默下来,宁珩也?没说话。
方才?轻松逗乐的气氛不知怎的就忽而?变了味道?。
两?人就这般彼此相拥,目光纠缠。
连肃来在□□上迟钝的温雪杳,都察觉到了久违的暧昧气息。
然而?不过两?息,宁珩就先一步转移了目光,他垂下眸子,目光定?定?落在温雪杳大敞的衣襟上。
抬手,将盘扣一颗颗仔细扣好。
温雪杳咬了下唇,她以为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
难不成是暗室之?后,她激烈的反应也?吓到了宁珩?因为她那段日子的害怕,让他也?对与自己亲密这事失去了兴致?
可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她都忍不住为初次主动换来的碰壁而?难堪的红了眼睛。
罢了罢了。
她脸皮本就薄,这样的事能?努力做一次。
但若对方不愿意给她回应,她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等到衣襟前的盘扣系到最后一颗,温雪杳赌气的拨开宁珩的手,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道?:“我自己来。”
温雪杳努力将目光专注于衣襟上,可那颗扣子就像是与她作对。
连一颗扣子也?欺负她,明?明?这小小的盘扣方才?在宁珩的指尖是那么的乖顺。
她不禁红了眼,又不想让宁珩瞧见,于是打算佯装背着阳光看不清,便要转到面对窗子的那一面。
然而?未等她动作,双手手腕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住。
温雪杳愣了下,就看到对方一只手便能?牢牢扣住她两?只细瘦的腕子。
这种强烈的对比与压倒性的强势反差顿时又让她觉得受了欺负,或许是最近养病养的愈娇气了,也?或许是她有意想让自己改变,不想像原先一样做一个闷葫芦,什么话都宁愿藏着不说。
她的嘴角倒垂成一弯月牙,当即有了委屈的意味。
宁珩无奈一叹,说出口的话丝毫不加掩饰,格外的直接,“阿杳,你就别撩拨我了,你知道?我对你向?来没几分定?力,许久不曾与你亲近了,一个亲吻与我而?言不过是浅尝辄止,怎么能?够。”
温雪杳下垂的嘴角骤然僵住。
尽管她已经逐渐去接纳宁珩,可他陡然将两?人间的这档子事、将她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直言摆到明?面上,她的脸皮如何遭得住。
双颊一阵滚烫,火烧似的。
宁珩忍不住碰了碰温雪杳脸上绯红的一团,叹道?:“你瞧你,我只轻描淡写?说一句你便遭不住了,若是我”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温雪杳又羞又恼的挣开他的大掌,两?手并用捂住了他的唇。
她还是远远低估了宁珩没羞没臊的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泛着红圈的琉璃眸子瞪得圆滚滚,少女?怒骂的声音都是娇的,“宁珩!我不拦你,你便越说越不像话了。”
这句话还是颇有底气的。
不过下一句,便不怎么像样了,“谁说我谁说我方才?是撩拨你了,你怎得自己心烧,还胡乱给旁人扣帽子,简直不知羞。”
宁珩眼角一勾,唇张着,喉咙发出几道?沉沉的“呜呜”声。
温雪杳:“我松开你,你莫要再说。你不知羞,我还是知羞的。”
“听明?白了么?”温雪杳鼓着腮帮子问,“明?白了就眨眨眼。”
宁珩笑着眨了眨眼。
温雪杳松开手,然后就听宁珩紧接着开口道?:“我夫人脸皮真薄。”
他只是说,还什么都没做呢。
就这半斤八两?的小胆子,方才?是怎么敢来撩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