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已经不是第一次死?,所以?这一次,温雪杳接受得?格外快。
她安静的用完午膳,好在她虽不能离开这间院子,但其余的小丫环出?入并不受阻。
温雪杳让小暑去买些话本子,也好闲来无事?,用作打发时间。
小暑前脚刚走,宁宝珠便来她的院子里寻她了。
或许是院门?口负责看守的小丫环早已受过宁珩嘱咐,如何应对回答,丝毫不在话下,三言两语就将人好生劝走了。
温雪杳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抵抗,心?中明镜一般,她在宁府一日,一日为宁珩的夫人,便不可能真的越过他离开。
除非温家与整个宁国?公府都撕破脸。
最主要的还是,温雪杳其实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好究竟该何去何从。
她最初嫁给宁珩,本来就是想着相敬如宾,只?本本分分将这日子Cao持下去就是,当初嫁人前是没有期待过多?余的感情的。
喜欢上宁珩,或者说喜欢上宁珩伪装出?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之下的“意料之外”。
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将心?再收回去,冰冷的过完这一生罢了。
就像当初他们彼此应下的——就算没有情爱又何妨。
温雪杳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好像一旦没了喜欢,心?情轻松不少?,便也不知痛了。
只?要他不伤害她,不伤害温家,该有的体面给她,她不是不能同?他将这样的日子过下去。
总归,若是她提,想必宁珩也是愿意继续伪装恩爱,佯装成从前的。
而这一切,无非是要她克服对他的恐惧罢了。
或许也不需要克服,只?要演作不害怕便是。
人无完人。
与谁过,又不是一生呢。
既已经失了心?,那人也不过是一具死?物罢了,又何来那么多?复杂情绪。
温雪杳心?中主意已定,她打着盹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小暑便带着话本子一道回来了。
她嗑着瓜子过了半日,直到夕阳西下,那扇紧闭一天的院门?终于打开。
待见到来人掀帘而入,温雪杳挤出?一抹笑,柔声道:“夫君,你回来了。”
门?边的人霎时愣在原地。
这一整日,宁珩的心?便没有安生过。
其实他不是不能告假休在家中,只?是她怕温雪杳见了他反抗的心?更甚。
所以?在他进门?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想过她或许会哭红了眼瞪着他,想过她会朝着他怒声大?骂,也想过她会蔫花一般凋谢在床头。
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料想过眼前这一幕。
或者说,是他不敢想。
温雪杳脸上的笑意,就仿佛那间暗室从未被打开过一般。
宁珩的心?高悬,他轻扯唇角,回道:“嗯,回来啦。”
说完,他偷偷打量对方一眼,试探道:“你今日还好么?”
谁知,预想中的风暴没有降临,只?有温雪杳细声细语的回话声:“还好,午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又看了看话本子。”
“不过——”
不过什?么。
宁珩的心?一紧。
就听对方继续道:“不过今日你将门?锁了,本来我想出?去转转的,却没能。”
话落,她眨了眨眼,轻巧道:“所以?,夫君这般,是打算关着我么?”
宁珩一时凝噎。
他的目光死?死?定在温雪杳脸上,半晌,眉目沉下来,淡声道:“阿杳,你的每一个神情我都烂熟于心?,你骗不过我的。”
“是么?”温雪杳点了点头,“可我知晓你是不愿与我合离的,所以?这日子就算万般艰难,不还是要过下去?”
宁珩脸上闪过一道意外之喜,显然误解了温雪杳话中的意思,“你愿意试着接受我了?”
“试试看罢。”
至少?在她,确保温家无恙之前。
约定
雨淅淅沥沥下了两日, 雨过之后,院子里?满是水汽蒸腾留下的暖阳味道。
这两日两人间瞧着风平浪静,像是和好如初的模样。
今天天一亮, 温雪杳便起了个大早乘车回了温府。
她走后约莫半个时辰,床上的青年才幽幽转醒。
温雪杳同他留了口信,宁珩听后, 脸上的表情随之淡下来,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起来兴致不大高的模样。
早膳一点?儿都没用,就匆匆去往了皇城司。
不像是寻常, 若有温雪杳在, 他就算是装模作样,也会多少吃两口。
等到了皇城司, 他便?直接进了地牢。
待出?来时, 满身的血腥气压都压不住,混着戾气更冲。
他较平日盥洗更衣的时辰更长了些, 等收拾好一切出?来后, 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