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杭州小笼包早餐店,进去后点了两笼肉包子和两碗福建千里香馄饨——鬼知道为什么杭州小笼包店里会出现福建馄饨?
沈念星:“你们总觉得总觉得我还是个小孩,觉得我需要大人的照顾。姥姥姥爷担心我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才想把我托付给姓贺的,我才不要去找他呢,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们看我有手有脚、自己一个人也活得下去!”
周凡渡:“……”
周凡渡:“想。”
“我不见他!”沈念星信誓旦旦,斩钉截铁,“来一次我就骂他一次,把他骂走为止!”
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沈小多。
沈念星抿住了双唇,垂头丧气地盯着油乎乎的桌面看了一会儿,抬眸,可怜巴巴地瞧着周凡渡,闷闷不乐地说:“你真想知道么?”
沈念星冷悠悠地瞟了他一眼:“这就是你不知好歹的教训。”
“是的,你说的对!”沈念星重重点头,对周凡渡的言论给予高度认可,“我也这么想!”
周凡渡先暗自舒了口气,然后没好气地回了句:“不需要。”
周凡渡:“你就那么讨厌他?
周凡渡都被气笑了:“你就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是吧?”
周凡渡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挺深刻,因为他的气场很强,十分有压迫感,所以沈念星稍一提醒他就想起来了:“他就是你爸?”
沈念星冲他翻了个白眼:“嘁,不知好歹。”然后气闷不已地甩了句,“遇到姓贺的了!”
周凡渡忍俊不禁,随后,又很认真地问了她一句:“如果他主动来找你,你怎么办?”
周凡渡长叹一口气,将手机放回了桌面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念星,那双内勾外翘的好看丹凤眼中尽是怨念:“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凡渡蹙眉,询问:“为什么?”
周凡渡:“不太高兴。”
周凡渡猛然一愣,连忙追问:“什么时候?昨天晚上么?”
沈念星眼眸中的可怜与委屈一扫而空,盯着周凡渡,理直气壮地说:“这可涉及到我们家族的秘密,你请我吃顿饭怎么了?”
沈念星撇了撇嘴:“谁让你付款那么快的?其实我还想再喝瓶豆奶呢。”
支付宝到账三十二元——老板的收款提示音相当嘹亮,清清楚楚地扫荡过了小店内的每一寸空气。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周凡渡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当你面前有两条路,不知道该走哪条路的时候就选择开辟第三条路,既能绕开难题,还能给自己争取出来一段冷静思考的时间。”又说,“也不是人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最优解的决策,更没有人规定不可以选择第三条路。条条大道通罗马。”
周凡渡:“……”
周凡渡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想的。其实他当时劝说她去找自己的父亲,不只是因为老爷子的任务,还因为他觉得这是她迟早都要去面对的问题,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与其逃到最后变成束手无策,不如主动去面对、解决问题。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抵触,抵触到离家出走、自力更生。真是剑走偏锋了。
沈念星却不说话了,双臂抱怀,紧紧地闭着嘴,同时把脸一扭,看向了贴在墙上的豆奶的宣传广告。
沈念星却笑了:“逗你玩呢!我请你喝豆奶行了吧?”
他们俩在店里找了一张四人位的空桌子,落座后,周凡渡才问沈念星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周凡渡又是一怔,十分意外:“你是离家出走的?”
沈念星真是没想到这家伙会赞同自己的选择,诧异的同时,又暗自在心里窃喜:算你这个混球有脑子、有眼光!
周凡渡实话实说:“不是。”
周凡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我请你喝豆奶。”
沈念星愤愤不平地瞟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任性?特别孩子气?”
吃人嘴软,周凡渡无话可说,忍痛割肉一般拿起了手机,扫码,付款。
沈念星没好气:“什么叫逮着你薅羊毛?我昨晚没有请你吃炒米么?”
沈念星眉头一拧,不高兴地说:“他才不是我爸呢!我没爸!”又说,“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离家出走呢!”
沈念星坐在他的对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什么怎么了?”
沈念星:“不然呢?”她气狠狠地瞪着周凡渡,“都是因为你和我姥爷串通一气,让我去找姓贺的,我才离家出走的!”
周凡渡:“……”
点头:“吃!”
沈念星伸手,指着贴在桌角的付款二维码:“那你先把帐结了,我就告诉你。”
沈念星这才重新把脸扭了回来,看着周凡渡,继续之前的话题:“在留置室里。就是凌晨一点钟左右,跟在所长身后进来的那个灰头发的男的。”
沈念星:“那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