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子,通体?雪白无暇,谁看都晃眼,曾经,在他?最是落魄之际,便已然?落实过?目。
当年冰嬉盛会?,他?的确因?周妩的好心搭救,避过?了在冰湖上寡不敌众被欺的祸事,可也由此,招得裴付常恕等人更深的记恨,这些人没占得便宜,哪会?轻易罢休,于是在冰嬉宴会?结束的当晚,待宫内外宾客全部散去后,他?们用木棍将他?打晕蒙起,而?后趁外人无察,将他?再次带回冰天寒地的湖心中央。
他?们丧心病狂,命令他?光裸半身,卧冰而?躺,凛夜难熬,最后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臣子于宫廷大胆虐杀皇子,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可有侯府庇护,梅妃纵容,就算他?真的命殒,裴氏自有手段为他?编排其他?死因?,他?在秀樟宫里,过?得与最低阶的奴仆无异,从?来都是贱命一条。
可是那晚,他?终究没死。
雪夜寒重,的确要了他?半条命,可后来青嘉觉异,不放心地独身跑来御花园寻他?,叫他?一脚踏进鬼门关,却被人扯拽着,退了半步回来。
青嘉猜到此事应是裴付所为,出于对侯府的忌惮,她不敢高调寻助医士,间接将此事对外大肆声张,从?而?坐实梅妃娘娘苛待皇子的罪名,萧钦同样明白,他?的死活不重要,在那些人眼里,比起人命他?们更在乎的是皇族清誉。
于是偌大的一座皇城,他?们竟不知可以寻谁庇护,故而?两?人,只能自救……
在一间被废弃闲置多年的宫苑偏隅里,青嘉急得无措极了,尤其见?他?浑身失温,意识都快被冻到不明,她能想?到且能做到的,只有一个法子。
紧紧咬住唇,她垂目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外罩再到里衣,想?用自己来为他?渡温,屋内炉火未燃,满室清寒,两?人拥在一起只有呼吸是热的,雾缭缭的哈气浮悬于两?人鼻息之间,青嘉与他?抵额,一遍遍地为他?打气。
不知过?去多久,弱小柔弱的身躯终究将冰体?暖化?,青嘉舍弃自己女儿家的羞耻心,最终换得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自冰嬉宴后的那日起,他?便把自己当做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无任何的顾虑与犹豫,他?决定卧薪尝胆,暗自筹码复仇大计。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被他?记挂在心。
一个给予他?萍水相逢的善意,帮他?避过?冻湖身残的下场,另一个在绝境中,献给他?可贵的温怀救生。
在他?满目疮痍的胸腔里,唯独忆着她们的那一隅,存着暖温与热。
那温度时刻在提醒着他?,自己还是一个人。
所以现在,哪怕他?清楚知道青嘉以身讨好,只是想?为梅妃讨得一个入葬恩典,对他?并无真情,可当他?真的拥她在榻,行着男女□□,心中又怎会?不生动容和?情愫。
整个过?程的每一刻,他?分明都无比兴奋愉悦,甚至满足。
他?想?留青嘉在身边,永远。
……
翌日过?了晌午,被磋磨了大半宿的青嘉才堪堪整了眼,身上依旧没减酸涩,但好在倦意有所缓释。
她垂目余光向下扫过?,瞬间脸颊红透,此刻,她身上上下被疼过?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她倍感羞耻地立刻拽过?被子,将脑袋身子全部蒙起,最后伸出手臂艰难摩挲寻着自己的衣衫,拿到手后再缩进被下慢慢穿好,一通费力下来,她已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
寝屋空荡荡,皇兄应还在前朝,青嘉不敢被人发现她侍寝过?皇兄,于是只好独身等在这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里,不可擅出,惹来旁人注意。
两?个时辰过?去,有宫婢进来送水,青嘉下意识遮掩紧张,却见?对方半点不显惊讶,并且神色如常地递给她一套侍女的衣衫,青嘉接过?,慢慢会?意,知晓皇兄是想?叫她伪装身份从?而?顺利脱身,于是她懂事照做。
可是不成想?,即将离开?殿门时,宫婢凑前小声告知她,陛下吩咐,公主今晚还需乔装过?来。
青嘉怔住。
母妃是三日后下葬,所以皇兄的意思是,要她取悦他?三日吗?
昨夜皇兄是醉酒行事,今日清醒为何还会?纵许,青嘉有迟疑,可除了听从?,她别无选择。
后面三天,她只一次乔装进殿,因?皇兄嫌麻烦,后面干脆不再叫她来回两?边折腾,而?是恩准她日夜留在侧殿陪伴,对外稍有遮掩,竟真成了金屋藏骄,为了能达目的,青嘉异常乖从?,几乎予取予求,甚至在皇兄批阅奏章乏味有需之时,也能咬牙点头,许他?在书案上恣意扑索,从?她身上缓着倦意。
“皇兄,你可……欣悦?”她并不熟练的,讨好地问?。
萧钦沉沉回:“心悦你。”
两?人彼此默契,都未把言语说明。
那三天,青嘉过?得昼夜不分,荒唐到头。
然?而?,到了梅妃娘娘下葬那日,青嘉特意托人去前朝打听,却得知母妃并未得葬入妃陵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