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笑,触碰到她嘴唇前轻轻嗯了一声。
故事还在继续
两人正式把婚事提上日程是在十一月底。
一个下午,许隐将自己设计好的图纸拿给许强看,过来装修改造的师傅是许强的好友,因为改造的地方多,要求也多,许隐想先征求一下她爸的意见。
这时一旁的褚翠却放下筷子打断了父女俩的讨论,说:“你俩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去改造别人的房子,而且那房子还是人大伯母年前刚装好的,你人都没住进去你就要拆了重来,这么做不好。”
许隐啧了一声,觉得这不算是一个问题,但这事或多或少也确实和人情世故沾着关系,孟临爹妈不在,长辈里他和大伯大伯母最亲,两个老人说拿他当儿子也不过分,她堂而皇之要去大改,好像是有那么点打长辈脸的意思。
故而她当时也没能一下回应褚翠这句话,暂且想到这事是有道理的。
于是只能试探性的问:“那我俩把婚礼办了不就行了吗?”
褚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事是这么简单的?要结婚至少提前半年订婚、两家家长见面、请媒人……”
许隐听她念了一大串,意思就是没个大半年,这流程走不完,她恹恹的叹了口气。
褚翠看着她那样子没好气:“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少着你了?你恨不得明天就嫁出去。”
许隐笑:“你没饿着我,也没少着我,你就是烦我了。”
褚翠收了桌上的碗筷去厨房,没想往日似的呛她的话。
她看着那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像是她妈的风格。
傍晚她照旧轻车熟路的绕过巷子去孟临家,他正站在屋檐下挨个捏柿子,好在下过几天雨后接连来了好几个大晴天,挽救了以为要毁在手里的柿饼。
她推开院子门进去,朝他招手示意进门。
孟临洗了手进来,看她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她拍了拍沙发让他坐过去,让后倒下用他的腿枕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这样的表情孟临见过,情绪起伏这样大,一般是和家里有关系,他问:“和家里吵架了?”
许隐摇头,说了将才褚翠担心的问题:“这确实也要考虑,而且我听我妈那意思,我俩就算现在有了结婚的意思,要走完整个流程那都得是明年了。”
孟临看了看四周暗色的墙纸:“装房子这事其实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大伯大伯母不会有多心,但你妈考虑得确实有道理,你进进出出这边久了,外面的人会说闲话。”
许隐坐了起来,提起这事她就生气:“这么一说确实也是,毕竟大半夜还有人蹲在西桥看我哭没哭,但我要结婚也得是我想结才结啊,总不能是因为他们的道德绑架吧。”
“那要不然这样,”孟临还在认真思考:“我们可以先领证,办酒流程复杂就慢慢来。”
说着他起身,去靠近厨房的那个小房间搬了一个大箱子出来,许隐蹲下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盒酒,看到那个包装瞪圆了眼睛,再看到那个年份,惊讶得要伸手去捂住嘴,孟临眼疾手快将她沾了灰的手拉住。
她却挣脱了手激动的拍他:“我没有眼花吧?你有没有在电梯里看到那种高价回收老酒的价格表,这个超贵的!”
“这些是爷爷年轻的时候收藏的,他跟我大伯就爱好这个,你觉得拿这个去你家行不行?”孟临问。
许隐还在惊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天呐,把这些买了都够我俩吃一辈子了。”
说完又抬头看他:“你之前是不是防着我呢?你都没有和我说,还跟我装可怜说欠债什么的……”
“……”孟临说:“我跟你说的那都是事实,而且这些都不能卖。”
许隐忍不住轻笑,作劲儿上来拍了拍手说:“我就卖,不行?”
孟临抬眼看她,半晌低下说:“也没说不行……”
许隐一高兴,凑近去亲他,亲完起身想说自己开玩笑了,却见他垂眼看自己才捏过的衣服,那地方有几个黑灰色的拇指印,脸一黑,她又抹了一把酒盒子上的灰,往他衣服上蹭了蹭:“怎样?弄脏了你不高兴啊?”
孟临听她怪里怪气的强调一下笑出来,摇头说:“我高不高兴不重要,你高兴就行了。”
“那你知道怎样可以让我高兴吗?”许隐问。
两人视线对上,她说:“我亲你的时候你要回应我,不要去看其他地方,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意毫不在意……”
话未说完他突然凑近吻他,力道压过来,重心不稳,许隐向后倒之前本能去拉他,两人向后倒在地上,半晌一齐笑出声来。
孟临将她拉起来,两人又蹲到箱子边商量正事,许隐说:“虽然是给我爸,但真的好贵啊,我有点舍不得是怎么回事?觉得再传十几二十年可以值天价。”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孟临说:“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多贵都值得。”
“谁说一辈子只有一次?”她继续挑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