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堂双手插兜靠在车上,抬抬下巴:“说。”
“就有个案子,一小区居民报警,说听到对面楼一对夫妻争吵,然后看到妻子跳楼,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于此同时,我们得知,丈夫在妻子坠楼的时候也报了警,说他妻子情绪激动跳了楼。”
“……”齐静堂挑挑眉,显然产生了某些想法。
楚望当然懂:“争吵,坠楼,死,这太可疑了,是吧?”
“但是?”
“但是没人能证明丈夫推妻子,也没人能证明妻子确实是自己的坠楼,当时丈夫的表现非常真实,他悲痛欲绝,懊悔不已。当前的情况是,丈夫不可能跟警察报案说自己妻子被杀,也不可能有人平白无故报案说自己看到有人杀妻,只要家属没意见,这案子难道就按照失足坠楼结了吗?”
齐静堂已经有些懂了,嘴角翘起:“所以?”
“所以他们就请了个老警察,让他从零开始,根据现场痕迹,一点点勘验。他几乎趴在地上研究了整两天,最终确认 ,没有他杀、推搡、争斗痕迹,相反,女子自己攀爬,坠落痕迹明显,所以,确认是失足坠落,丈夫没有问题。”楚望竖起一根手指,“即便一个流浪汉死了,无亲无故,说不定连身份证都没有,我们肯定、一定要查明他是谁,他真实的死因,给他,他可能还存在的家人一个交代,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我明白了。”齐静堂点头,“所以只要对那个网红的死因还心存疑惑,你就不会结案。”
楚望方才信誓旦旦的样子瞬间消失,摇摇头:“但我已经走进死胡同了,束手无策,真的束手无策,我怀疑要结这个案子,我得先去看心理医生。”
“你是该去看看!”一个御姐音斜刺里插进来,“楚望,你可以啊,都学会堵门了?”
楚望虎躯一震,脸还对着齐静堂,翻书似的挤出一张笑脸,转过头去谄媚道:“嘿嘿,娅娅,你误会了。”
“哦,不是来堵门的?那我走了。”林娅是个高挑帅气的姑娘,仅淡妆的她眉眼Jing致大方,瓜子脸配一头利落的短发,上身机车皮装,下着紧身牛仔裤,脚踏一双马靴,显得修长瘦削,很是吸引人眼球。
她和自家盛琳完全两个类型,齐静堂心里品评着,这样好,楚望对自己的威胁性应该无限趋近于零了。
他完全不接受从大众审美看林娅比盛琳漂亮的事实,甚至Jing气神都更胜一筹,楚望有可能压根看不上盛琳。
“诶别别别!”楚望哪管得上旁边小兄弟已经脑补出一部多边形爱情剧,只顾着拦住林娅,“我这不是顺路嘛,我陪苦主来办提车手续……确实本来不用陪的,但是我一听是你这儿我就跟来了,娅娅,我就问一遍,一起吃个饭吧,好不好?”
就问一遍确实是证明自己不会纠缠的好方式,但是……齐静堂心里摇头,那不是断自己后路嘛,反正要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谁料林娅绷着脸看了楚望一会儿,忽然指向齐静堂:“他一起吗?”
齐静堂一愣,连忙摆手:“啊我不……”
“一起一起!”楚望居然直接点头,“当然一起!”
“啊?”
“那走吧,牛蛙锅。”林娅带头往前走。
“什么?”齐静堂瞪着眼,“你俩吃饭,我干嘛跟着?”
楚望扯住他的胳膊就咬耳朵:“她就是想找个人骂我,她跟我没话说!你反正听着就是了,附和两句也行,我不怪你。”
“哈!?”齐静堂笑了,“你俩这关系够诡谲的。”
“想想你跟盛琳!”
“我俩不诡谲,”齐静堂斩钉截铁,“我就是在追她!”
“……行行行,你狠。”
林娅点的牛蛙锅不远,就在产业园里,走两步就到了,她显然轻车熟路,转瞬点好了菜,然后开始打量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突然露出一个笑,朝齐静堂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林娅,这狗东西的前女友。”
楚望苦逼的咧咧嘴。
齐静堂和她握了握手,苦笑:“齐静堂,他,临时同事。”
“哦,外地来办案的吧。”林娅居然挺懂的,立刻判断出最合适他的身份,“他跟除我之外的人都挺自来熟的。”
来了来了,开骂了! 心里早有准备的齐静堂当即正襟危坐,虚心听了起来。
果然,接下来一整顿饭,就听林娅喋喋不休的抨击楚望,酷炫形象碎了一地,就只剩下一个怨妇在那儿吐着牛蛙骨头骂人。
“我能不知道找个警察当男票会是什么样吗?我当然知道,我门儿清!狗东西,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够迁就你了?你忙,你早出晚归,你周末都没有,你饭不在家吃,你三天跟我碰不上一个正脸,我说什么了?”
“是是是,你非常支持我。”楚望几乎没动筷,双手撑膝,像个挨训的小学生。
“可你怎么对我的?”林娅没直接喷,而是望向齐静堂,大声道,“我就这么说吧,有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