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平民,不敢肖想能分得公主的嫁妆,但听说只用提供线索,便能得十个金饼。十个金饼约有百两,也就是近一千两的白银。普通人家,一整年也花销不了二十两,那可是整整一千两!
官府之前不是没有下发过其他悬赏告示,赏钱也不少,但却要求必须抓到人才能领赏。但由于被悬赏通缉的嫌犯,大多是穷凶极恶之人,普通人也只能望洋兴叹。
但魏姝的这条悬赏却不用抓人,只用提供线索,便是线索不对也不会受到处罚,那这笔钱岂不是跟白捡的一样?而且,若抓捕成功,不论是抓到一个水匪还是十个,事后还会再赏,简直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
于是,在丰厚赏银的激励下,整个漳州人提起水匪,就像是妖怪见了唐僧rou,大人小孩都瞪大了眼,整日在街头巷尾田间林中,四处闲逛,但凡瞧见个面生的,立刻便悄悄跟上,观察对方有无可疑之处,甚至连晚上做梦,有人都还在念叨水匪们的体貌特征……
第50章 50、贼喊捉贼(补三千字)
另一边, 放魏姝等人离开后,水匪们料到天亮后,魏姝很可能会求助福王封锁渡口, 又因魏姝的宝船目标太大, 在江上很容易被发现, 于是水匪在把船往前开出一段距离后,拐进了一条隐蔽的支流,随后便弃船上了岸。
岸边有一早就备好的车马,一众水匪忙上忙下, 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把魏姝所有的嫁妆都搬下了船, 又赶着车,把嫁妆和谢兰臣一起带到了某座山上。
山上有一处废弃了的匪寨,寨子附近山林茂密, 倒很隐蔽。水匪们明显在此提前准备过, 寨子虽然破败, 却有新修葺的痕迹, 勉强可以住人。
魏姝的嫁妆仍装在车上,停放在寨子中的空地上, 被连车带嫁妆一齐看管起来。
随后水匪们直接当着谢兰臣的面,揭开了蒙住头脸的面巾,果然如魏姝所料, 这些水匪一半是大安人,一半乃靺鞨人。
谢兰臣一眼便认出了几个熟人。那些靺鞨水匪,大部分都是哲术的左右护卫, 在船上被谢兰臣用刀抵住脖子的那个, 是最常跟随哲术出入的, 名叫兀那恒。
除此之外,在大安的那拨人里,谢兰臣也瞧见一个熟人——警告兀那恒不要节外生枝的那名水匪,竟是曾和谢兰臣在宫宴上比试过射柳的、禁军指挥使洪廷。
这些人这么大喇喇地在谢兰臣面前展露面容,明显是心里已经把他视作死人,才会这般毫无顾忌。
看管了谢兰臣一路的那名靺鞨人,在揭开面巾后,不耐烦地盯着谢兰臣道:“看管来看管去的恁麻烦,何不现在就杀了他?”说着,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刀。
大安的皇帝承诺过他们,抢来的财物双方会平分,谢兰臣也会交给靺鞨处置。想到谢兰臣对他们王子的侮辱,对方早就忍耐不住想对谢兰臣动手了。
但却被兀那恒阻拦道:“王子特意嘱咐过,谢兰臣要留给他亲自动手。”
王子哲术带着和亲公主,比谢兰臣早三天出发,此时人早已不在漳州,只留下了兀那恒等人,在此埋伏谢兰臣。
兀那恒又恶狠狠地看向谢兰臣道:“就让你再逍遥两天,等见到了我们王子,必会把你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痛和屈辱,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谢兰臣很是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兀那恒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又想到自己被谢兰臣划伤的脖子,心头忽然就涌起一股无名火,才劝手下不要对谢兰臣动手的他,此刻自己却要先忍不住了。
恰在此时,洪廷忽然走上前,打断兀那恒道:“崇宁公主的嫁妆太多,一次全部带走太过显眼,我们先在此处休整半天,然后伪装成行商,分批把这些东西捎带出去。这是提前伪造好的路引,你收好。”
兀那恒和洪廷在船上的时候便不对付,此时接过路引,故意问道:“这玩意管用吗?各处关卡必然会从严盘查,别到时候出了问题。”
洪廷道:“如果真出了问题,也绝对不是路引的问题,而是你们的人自己露了马脚。”
兀那恒怒视洪廷片刻,随后双双朝对方冷哼了一声。
被洪廷这么一搅合,兀那恒倒是忘了寻谢兰臣的不痛快。
他们这些人打打杀杀了半夜,又搬了半夜的嫁妆,此时都是又累又饿,兀那恒便做主,让人把从宝船上搜罗来的美酒美食,全都带了出来,痛快吃喝起来。
靺鞨人嗜酒,尤好烈酒,从宝船上带下来的酒水却口感偏甜,滋味绵软,兀那恒一行人不由多喝了几坛,却不知此酒后劲儿极大。
洪廷怕他们会醉酒误事,一开始还劝兀那恒少喝一点,但见自己越劝,兀那恒便喝得越起劲,索性也不再理会,只吩咐自己的人,不许再喝。
随后,洪廷又亲自挑了几样酒菜,带到谢兰臣面前,问道:“嘉王要用一些吗,我让人喂你?”
谢兰臣的双手仍旧被绑在背后,自然没法儿自己吃喝。
上次比箭,洪廷虽然输了,心里对谢兰臣却十分钦佩,这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