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样式,便唯恐是你的船, 急得我早饭都顾不得吃, 这就要去救你, 好在你平安无恙。”
福王近五十的年岁,两鬓已经斑白,身体却依旧强健,只是有些发福,身上的甲衣都快要遮不住他的将军肚。
方才还提着剑杀气腾腾的人,这会说哭,还真抹起眼泪来,边哭还边上下打量魏姝,用充满希冀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又问道:“昨晚被劫的那艘船,不是乖侄女的吧?”
哪里没几个恶霸匪徒的?如果昨晚被劫的不是魏姝,便不算十分大事,慢慢地捉拿那些水匪就是;但如果确实是魏姝的船被劫,神京那位必定会拿此事做文章,保不准要趁机揭掉他一层皮。
然而魏姝的回答却戳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正是我的,我人虽然逃过一劫,但我的船和船上我的全部陪嫁,都被水匪劫走,他们还掳走了嘉王为质。”
福王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魏姝打断他的哭声道:“等今上问责的时候,二叔再哭也不迟。眼下还请二叔即刻发令,暂时封锁漳州各处关卡和渡口,严查昨夜所有过路之人,以尽快追拿水匪,救回嘉王。”
“这是自然。”福王点头,召来自己的长史,一抹眼泪,瞬间又变回魏姝第一眼见到他时的精明,对长史道,“取了我的印信,快去传讯。”
长史依言而去,福王却又转头提醒魏姝道:“乖侄女你也知道的,今上才一继位,便下令消减各封地的属官数量、以及亲王准许豢养的私兵数目,我这儿人手着实不够用,便是暂时封锁漳州,确实能把水匪困在漳州,可漳州这么大,便是水匪一时不能离开,随便躲在哪个地方不出,等风头过了再离开,我们也很难查出什么。”
魏姝早想过此节,便说道:“眼下农忙已过,二叔恰好可以雇佣所有的青壮闲农,一齐帮忙搜查,搜查的人越多,水匪越无所遁形。同时,还请二叔昭告全漳州,但凡有找到水匪踪迹,并帮我追回嘉王和嫁妆的,我会把被水匪劫走的一半财物,赠予对方。”
“能光明正大分走公主的一半陪嫁,确实很让人动心,只是这些到底是虚的,眼下不在公主手上。”福王为难道,“对普通百姓来说,还需要有现钱,才能指使得动他们开工。
“叔叔手里倒是有几个钱,但你要雇佣全郡的青壮闲农,此花销绝非一笔小数目,叔叔便是把整个福王府抵出去,也撑不了几日。要不乖侄女上道折子,请求皇上支援些钱财和人手?”
魏姝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用,我有钱。”水匪的事保不准便是皇上谋划,此时请他插手,反而是给他机会,主动把水匪从漳州放走。
福王道:“叔叔知道你有钱,可不是都被水匪劫走了吗?”
“我的钱不止那些被抢走的陪嫁。”魏姝道,“自我五岁有食邑起,这么些年来,封地上交的税银,我一分未动过,一直由高大人在封地上为我保管,尽够用了。”
岂止是够用?简直不知要富余出多少倍来。
福王闻言,眼睛不受控制地亮了亮,流露出一丝艳羡。
说起魏姝的食邑,按例,大安公主的食邑仅有皇子的一半,最多不得超过三百户。但魏姝五岁赐封食邑时,先皇直接加封到了三千户,理由是别的皇帝亲王都十几、几十个子女,而他却仅有一个公主,按照子女们赐封食邑的总和算,只加封三千户还是少了。
宗室和百官都知他疼爱独女,并没人不识趣地阻拦。
只是,先皇赐封魏姝三千食邑后,却并没就此停止,之后更是断断续以各种理由为魏姝加封,什么“昨个儿天上突然有几颗星星特别明亮,李道长说是吉兆,为崇宁公主加封食邑。”“崇宁公主孝心可嘉,朕心甚慰,为崇宁公主加封食邑。”“今年天灾,千秋宴就不办了,仅为崇宁公主加封食邑……”
加封到最后,魏姝的食邑从三千户,直接变成了两个上县。
别看只是两个县,人口却比福王的一个郡都要多,而且,这两县均以矿脉丰富闻名,全国上下正挖掘的一百多处矿脉,仅此二县,就占了二十几处。其中尤以铜矿最丰,全国每年铸造铜币所用的铜,几乎都出自魏姝的封地。
公主不同于亲王,一般不亲自治理封地,而是由朝廷下派属官帮忙治理,但封地上的所有税银及其他杂税,却统归公主所有。旁的税暂且不提,单单矿税,以十税二,也就是说,近三十个矿脉每年的产出,十之其二都归魏姝所有。十几年的积累,可想是笔多大的数目。
因为魏姝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极尽奢靡,福王还以为,这些钱一半被她挥霍去,剩下的则被她带上了船,没想到却是不声不响地藏在封地,怕是连嘉王都不知晓这笔钱的存在。
不过福王也能理解,西北对魏姝来说人生地不熟,嘉王能善待她还好,万一夫君待她不好,这些钱至少还是个退路。
福王叹了一声道:“都是叔叔瞎担心,乖侄女什么时候缺过钱花?”
为魏姝治理封地的属官名叫高霖,原是先帝身边的掌印太监,虽是个太监,却颇有才干,为人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