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岑潇问着,连忙迎上去,“都顺利吗?”
“顺利。”q 说着,先从短裙里掏出一部手机,再从沙发垫后面抽出另一部手机,接着,将两部手机链接至同一个 wifi。
q 就是那位一直缠在梁冠廷身上的“小姐”,这手机便是她从对方身上摸来的。
两部手机立刻黑屏,没一会儿,便出现了 loadg 进度条。
这是 q 最新编写的一款手机复刻木马,不过几十秒,梁冠廷的手机就被她“复刻”到了另一部手机上。
无论是外界联系梁冠廷,抑或是他联系外界,另一部手机都能同时接到消息。
q 将第二部 手机递给岑潇,交代道:“每次手机响,至少等五秒后再接。否则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岑潇点点头,连忙把手机塞进自己的皮包里。几乎就在同时,一个陌生的“小姐”突然推门进来,对 q 说了一串越南语。
q 冲对方点点头,又对岑潇说道:“岑小姐,少爷那边叫‘小姐’们回去了,应该是没事了。”
她说完,便要离开。可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岑潇攀住她另一只手腕,忧心忡忡地看过来:“q,保护好他。”
天气预报预测的大雨,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姗姗来迟。
厚重的乌云黑压压地盖住了天际线,雨势瓢泼,像水织的帘幕,层层叠叠。公路上很快积起水洼,一辆黑色轿车带着两辆面包车驶过,溅起大片水花。
“大哥,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听到开车的小弟这么说,副驾上的梁冠廷立刻歪头。
透过被雨水打花的车窗和后视镜,他看到后面确实有辆吉普车在跟着自己。
隔着两辆面包车,吉普车和他的这辆轿车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开往同一个方向的同路车。
“是陆平川。”梁冠廷说着,嗤笑一声,“不用管他。”
昨晚在 ktv,他便与陆平川达成了一致——他去交易地点和沈学文见面,而陆平川在暗处跟着。
等交易结束,梁冠廷一行人先行离开,陆平川再对沈学文父女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老大。”小弟犹豫着,又看了眼后视镜,“他那车的副驾上……好像还坐着个女的?”
这话引起了梁冠廷的注意,他再次向右偏头看去。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吉普车的副驾上确实坐着一个女人。
大雨瓢泼中,梁冠廷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隐约辨别她穿着一身樱粉色的奥黛,头上还围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巾。
梁冠廷勾了勾唇角,对小弟问道:“陆平川的那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小弟正眯着眼睛观察路况,回忆了好半晌才道:“好像……是叫岑潇。”
梁冠廷点点头,又问:“她前天是不是去买奥黛了?什么颜色的?”
这次,小弟没有犹豫,果断道:“粉色。”
梁冠廷一听,立刻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本来还以为要和这个陆平川再兜几个圈子,没想到他倒好,买一送一,自己送上门来。”
说罢,他又看向小弟,“绕路,去码头。”
小弟点点头,转着方向盘就给车子掉了个头。于此同时,梁冠廷滑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电话接通,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就引来梁冠廷的一声冷笑:“不给这个陆平川一点儿颜色看看,他还真当我们新竹帮和三合会的兄弟是 hello kitty。”
他说着,半倚在车窗上,上面印着他模糊的侧影,却也能看清他耳边的手机,并不是昨天带去 ktv 的那部。
港口(上)
入夜后,雨越下越大。雨滴像小石子一样霹雳吧啦地打在吉普车的挡风玻璃上。陆平川看了下外面的街景,只剩零星的几盏路灯,在瓢泼的雨幕中折射出重叠又虚幻的光影。
前头的面包车调转了好几次方向,这会儿已经开出市区,往一处集装箱港口开去。
这和梁冠廷告诉他的交易地点不一样。
毒贩大多谨慎狡诈,中途更换交易地点是常有的事。陆平川尽管心有疑虑,但依旧耐着性子跟着他。
最重要的是,q 已经复刻了梁冠廷的手机,如果对方真想耍花招,他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
想到这里,陆平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刚叼住,就瞥见副驾上的人在微微发抖。
她比他害怕多了。
陆平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刚探出去的手也不找打火机了,而是拐了个方向,拧开了车载广播。
狭小的空间里流淌出极具特色的越南民谣,轻快的旋律安抚了女人的神经。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颈上的红宝石项链。
陆平川又摸出手机,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给 k、警方分别发了短信,更新了交易地点的变化。
直到两条短信皆显示“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