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风走进卧室的时候,司徒朝暮正躺在床上歇菜,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上班怎么就那么累呢?这才上了半天班,她就觉得自己的阳气要被吸干了,马上化身丧尸。
听到开门声后,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为避免会被宋熙临听到,等顾晚风关上房门之后,她才说了句:“打住,不要和我说一句话,我已经下班了,不想再去伺候人了。”
顾晚风哭笑不得,满含无奈地朝着她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连哄带劝:“你是嫂子,弟弟来家里做客了,你不去接待怎么能行?”
“嫂子”这两字倒是好听,说到司徒朝暮心坎儿里了,但她还是心累,疲惫:“我现在只想去卸个妆,解放我的脸,然后脱掉这一套打工人的囚服,换上我心爱的睡衣拖鞋,轻松自在地享受我突如其来的美好假期。”
顾晚风不假思索:“当然可以,这是你家,你想怎么样都行。”
司徒朝暮撇了撇嘴:“你太不了解你弟了,他难伺候的很,还挑剔的很,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穿戴邋遢,尤其针对睡衣拖鞋。”
顾晚风却斩钉截铁:“他这次一定不会再挑剔你。”他再度重申了一遍,“你是嫂子。”
司徒朝暮再没吭声,默不作声地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我总不能真的穿睡衣拖鞋出去招待人吧?像什么话。”
顾晚风笑了,说:“穿舒服一点就行。”
司徒朝暮白了他一眼,还拍了他一巴掌:“你就是jian诈,一口一个‘嫂子’哄着我,让我出去伺候你弟弟。”
顾晚风坚决否认:“我可没!”又说,“你不用伺候他,我自己伺候就行,但你要在我身边。”
司徒朝暮:“为什么?”
顾晚风:“因为你是我老婆。”
司徒朝暮的嘴角立即就翘起来了,眉飞色舞的,但很快就又压住了窃喜的神色,傲娇十足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才不是你老婆呢,我就是看在你每天都愿意帮我取快递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答应配合你。”
顾晚风忍俊不禁,然后一本正经地回了句:“感激不尽。”
司徒朝暮屁颠屁颠地去了卫生间,先卸妆,再洗脸,然后脱掉了职业装,换上了一套舒服得体的休闲装,牛油果色的短袖配七分长的浅蓝色阔腿牛仔裤,又从卧室门口的鞋柜里面拿出来了一双白色平底板鞋换上了。
披肩的长发也扎起了高马尾,变成了清爽十足的模样。素面朝天,白里透粉,活力无限。
卧室门打开,司徒朝暮跟在顾晚风身后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宋熙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谦逊有礼地看着她,目光中的分寸感十足。
司徒朝暮不禁诧异一怔,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这一站的用意。
在他起身之前,他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羁绊;起身之后,她就变成了他的嫂子。
那些恩怨羁绊彻底被这一站斩断了。
他不再惦念她也不再不甘心了,安守本分地退回了弟弟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对待着他的兄嫂。
◎“我长大了,再也不和你抢东西了。”◎
无论过往如何, 只要他够能想开就好。
只要他愿意和他的哥哥和睦共处就好。
司徒朝暮在心里舒了口气,随即展颜一笑,大方得体地对宋熙临说了声:“你和你哥聊吧,都快十二点了, 我去给你们做饭。”
既然他承认、接纳了她是他的嫂子, 那么她也愿意放下过往恩怨, 当个合格的嫂子,热情从容地去接待他、照顾他。
谁知, 宋熙临竟回了声:“我想吃我哥做的饭。”话音还没落呢,他就看向了顾晚风,眉梢微微一挑, 素来沉静温润的眼神中竟透出来了些许孩童般的耍赖劲儿, “可以么?”
顾晚风笑答:“当然可以。”
即便阿临不提这个要求, 他也是打算着亲手给自己弟弟做顿饭吃的, 就连做午饭用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最新鲜的rou菜。
厨房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 相当宽敞。
顾晚风先将鸡汤给炖上了,然后就开始包包子,司徒朝暮和宋熙临给他打下手。
实木餐桌的里侧紧邻着一扇洁净开阔的半落地窗,从窗外照耀进来的阳光绚丽明媚, 温柔又大方地给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顾晚风一共准备了两种馅儿,一荤一素:红油酱rou和韭菜虾仁鸡蛋。
三人原本的工序是顾晚风擀皮儿, 司徒朝暮包, 宋熙临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一边儿凑热闹。顾晚风怕自己弟弟无聊,还专门揪了一块儿面团让他玩。
但后来由于顾晚风的擀的皮儿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司徒朝暮一只手根本撑不住, 于是乎, 最新工序就变成了:顾晚风和司徒朝暮各擀各的皮儿,各包各的包子。顾晚风负责包rou馅儿,司徒朝暮负责包素馅儿,宋少爷则是始终在一边儿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