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咬唇,不愿说话。
过了会,他指尖轻轻划了划,再拿出来时,上头润亮shi漉。
容辞勾唇:“看来你极喜欢。”
他本是俊朗温润的模样,此刻却透着些孟浪。阿黎别过脸,不敢看。
外头仍旧下着雪,屋子里暖意融融。阿黎也不知被容辞摆弄了多久,她扶着栏杆,却听见庭院里传来些声音。
应该是西院来人了。
“世子妃可在?”
“在是在,不过眼下正忙着。”
“忙什么?若方便还请通报一声,侧妃那有件事想请世子妃商讨一二。”
婢女难为情得很,低声道:“兴许不大方便,世子妃跟世子爷正在歇息呢。”
“这个时候?”那人看了看天色,想说已经过了午时未免歇得不是时候。但随即想到什么,她又立即闭嘴了。
她朝正屋看了眼,房门掩得紧紧的,顿时明白过来。一脸了然地笑了笑,然后道:“我知道了,晚些再来请世子妃。”
因着外头寂静,阿黎听得一清二楚,她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浑身紧张得不行。
她这一紧张,倒把容辞弄得直抽气,等人走后,越加发起狂来。
最后,阿黎也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但醒来时外头天黑,已是傍晚。
醒来后,容辞已经不在,听婢女说他去书房了。
阿黎点头,草草洗漱后,问:“今日可是侧妃那来人了?”
婢女回道:“正是,也不知是何事,来了两回,见世子妃还在睡就回去了。”
阿黎咬唇,暗暗后悔由着容辞大白天胡闹,倒是让旁人看笑话了。
婢女又道:“侧妃那边说了,事情不急,明日去商讨也行。”
这会儿已是天黑,且按惯例睿王今日会歇在侧妃那里,阿黎当然不会去打扰。
她从抽屉里取了份单子来看,然后问:“我上午做的那些饼可晾好了?”
明日大年初三,按习俗是出嫁女归宁回娘家之日,出嫁女要做饼回去分与四邻们讨个吉利。
她期盼明天回襄阳侯府,早早就起来做饼,还用了许多馅料,是爹爹和祖母都爱吃的口味。
她看了会礼单,正欲起身去请容辞回屋用膳,那厢婢女就递了封信进来。
“世子妃,这是襄阳侯府派人送来的。”婢女道。
阿黎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脸上的笑渐渐淡下去。
“世子妃, ”凝霜问:“发生何事了?”
阿黎摇头,吩咐:“把花厅里那两箱子礼拿出来放回库中吧。”
“为何?明日不回去了?”
阿黎没解释,继续道:“早上做的那些饼也给院子里的人分一分,做了许多,不吃怪可惜的。”
她不肯说,凝霜便不好再多问,叹了口气后安静出门。
大年初三,阿黎照常起了个大早,去正院给王妃请安后就往侧妃院里去。
容辞练剑回来没见着阿黎,问:“世子妃人呢?”
婢女说:“去西院见侧妃了,许是在商量事。”
容辞见她们手中各自拿着饼,认出是阿黎昨日所准备的,又见凝霜领着两个婆子在花厅规整回门礼,心下了然。
但他没多问,沐浴过后见阿黎还没回,便去了书房。
阿黎是午时回来的,侧妃寻她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商量上元灯节王府展灯的事。
每年上元节有些地位的人家都会做许多Jing致的花灯拿出去供百姓们观赏,王府每年都如此。不过今年不用重新做,因为去年还剩许多花灯,是以侧妃将事情交给她,让她自行准备。
阿黎心里头有事,坐在屋子里边看帐册边思索,连容辞何时进门的都不知道。
发觉身前落下道Yin影,阿黎抬头,见容辞站在一旁。
“夫君。”她起身。
“今日归宁,你为何不回去?”
“不回了。”阿黎笑着说:“母亲身子不好,且年节事多,还是留下来为好。”
若是这个原因,又何必早早做那些饼,早早准备回门礼呢?
她不愿说,容辞也不戳穿。
昨日得知戚婉月离京了,也不知跟宋缊白闹了什么事,她前脚离京,宋缊白后脚也收拾行囊追过去。
想来她不回去该是这个原因,宋家二房没人,回去反倒冷冷清清。
“夫君今日不忙吗?”阿黎问。
她发觉容辞这两天似乎很闲,不见出门,成天待家里,倒令她不大习惯了。
容辞见她闷闷不乐,夺过她手中的帐本,合上。
“别忙了,难得今天雪停,我带你去赏梅如何?”
阿黎怔怔看他,竟不知一心忙政务的容辞居然还有这种雅兴。
容辞勾唇:“看什么?不想去。”
“不,我想!”像怕他反悔似的,阿黎忙转身进内室:“夫君稍等,我去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