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新年还有五日时,陈谊提议公开他们找到了天心曲残谱的信息,并邀请大家一起品鉴和填补缺失的地方。谢识之点头。
告示上没有出现陈谊的名字,发现、整理天心曲的功绩全都算谢识之身上。谢识之眉头一蹙,他找来笔,挥毫。谢文知和陈文灿的名字并列。
谢识之的字很好看,陈文灿三个字在告示上,犹如凤眼。
在品鉴会上,一位不速之客到来。陈谊与谢识之合奏后,便看到原先坐着的李应铄恭敬地站在一遍,他的作为上是一位面容端方,气质清高的中年女子。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陈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勉强笑着收回目光。
“哇!!!”池早激动得不行,“好Jing彩。”
“文知填得很好。”
这是陈谊第一次这么叫谢识之,他讶异片刻后,唇畔弯了弯。
“文灿很好。”
袖袍下陈谊的手暗自用力,她转过头,笑着迎上谢识之的眼,不让自己后撤。
谁不说一声天作之合。
似是害羞,陈谊很快收回目光,找了个由头匆匆和饶来一起离开了。
“在下长平李氏松阳,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李阳阳看着谢识之。李阳阳是标准的江南温婉美人长相,Jing致又和善的面容好生亲切,可在间隙,秋水般的眸子里又闪出令人不安的锐利,好像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学生谢文知。”谢识之标准一礼。
“果真如传言般一表人才风姿卓绝。”李阳阳点点头,温和地笑着。
“多谢前辈夸奖。”谢识之的脸好像有些红,他低下头。
池早的眼睛咕噜咕噜往二人转。他撤步,紧挨着李文岐,低声问。
“这是谁呀。”
“是陈文灿即将消失的代少主资格。”
“监察部李阳阳,从未失手。当初李宣寐和她亲女儿李苏溯撤职都是被李阳阳查办的。陈文灿和言盛的处罚也是她定的。”李文岐转过头看着池早,“你猜李阳阳是来查谢识之,还是来查饶来的。”
“谢识之。”
“赌一两银子,是饶来。”
当然是饶来。不然陈谊白忙活了。
到了金露馆,李阳阳笑着抱了抱陈谊,随后用她一贯的温柔语气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种招数,你母亲用过了,你着实没高明太多。”
李阳阳和饶来单独进了屋,饶来无措地看着陈谊,迟疑地跟着李阳阳。屋门关上的那刻,陈谊的脸色似乎都白了几分。
“陈文灿,为了掩护饶来,你拿识之混淆视听啊。”池早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谊。
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其名,都是为了谢识之。
陈谊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一楼的热闹,好似没有听到池早的话。
李阳阳比她想象的要快,这三天她要想办法避开李阳阳的停职审查,否则她的代少主身份起不了作用,联谊书起不了作用。这门一开,陈谊就可能停职。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查谁,对陈谊来说都是输。
陈谊皱着眉,一语不发,沉思中被不远处的响声吓醒,身子一振。
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rou的锦衣中年男子正指着一个小姑娘破口大骂,如花似玉的小妹妹梨花带雨瑟缩着跪在地上只得摇头。听男子的辱骂和周围人嬉笑,似乎是因为这个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大爷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就她这样的货色,一抓一大把”,“装什么烈女”。
见陈谊眉头深深拧起,眼眸中露出强烈的厌恶,手指紧握,一副下一刻就要动手的样子。
池早拉住连她,说:“那是上党郡王卓航,凶得很。”
上党郡王,好像听过。
“他儿子就是欺负林大人独子林闻星的那个,这事闹开了,也只有世子出面道了个歉。英王在,没人会动他们。”池早说。
虽说陈谊对谢识之的恶劣行径让池早很不快,可抛开此事,陈谊在池早心中真是完美的。他不想让陈谊涉险。
上党郡王府……英王……
陈谊将他的手拂开。
还真是送上门来了。
“住手!”陈谊大喝一声,卓航要踢人的动作止住,她指着他,目光坚定,声音洪亮,身姿挺拔,宛如话本里救世的少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我断不能容忍你侮辱圣上子民!”
“不不不。这全是误会,她没有这个意思的,王爷。”池早冲上前死死拉住陈谊的手臂,对着卓航点头哈腰,“都是误会。”
卓航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不丑,只是又蠢又贪目光短小,处处写着猥琐二字。他被横rou挤压的肿胀小眼睛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杀气和愤怒,还泛着油光的肥厚嘴唇迫不及待要倾斜出各种难听的脏话,然而,这些全是对着池早。
看见卓航似乎打算给池早来一脚,陈谊率先将池早推了出去。
这下,卓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