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般颜色的面容哭的涕泗横流,果然感情之事最是扰人心智。
“好。”我丢下一个字就上了马车,不再言语。
翠竹擦了擦眼泪赶紧起身跟在马车左右。
回了华府,我便着人去寻那日当街闹事的商人李氏夫妇,然而竟无半点音讯。京城没有人影,也不见他们回边城,不知是这华府侍卫无用,还是他们有本事……藏了起来。
华相也数次来我院子里问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说被人构陷便遮掩过去了,总归在华相看来不过是一个侍卫,我无半点影响。
而我此时才发现权势、人脉有多重要,否则在这里万事都是寸步难行。
于是我便进了宫,这次是直奔仲溪午而去。
仲溪午见到我,眼里满是喜悦,径直丢下了手里的奏折。
我却开门见山的说:“你能帮我再找一下那日的李氏商人吗?”
仲溪午垂头,片刻后才抬头,看着我眼里带上了些让人心酸的滋味:“你难得来寻我一次,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
侧脸避开他的目光我才开口:“皇上,华戎舟之事另有隐情,那李氏夫妇此时无半点踪迹,摆明了就是心虚才不敢露面,可见他们若说并不是全为实,华戎舟不该这样一直被关着。”
“我告诉了你,他叫齐戎舟,你却仍唤他华戎舟,你这是再给我表明立场吗?”仲溪午声音愈发冷了。
我隻得放软口气:“他是我的侍卫,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又怎能见他被人如此构陷受冤屈。”
“侍卫?”仲溪午语调上扬,“他看你的眼神可无半点侍卫该有的模样。”
手不由自主的在衣袖里握紧,差点忘了,他是皇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说是心悦于我,那自然容不下我身边有别人。
自己心里想的有点多,一时没来得及回他的话,直到被他狠狠扯了起来,我才反应过来。
他一双眼睛如同燃起了火,一直灼到我的心里,他说:“原来你知道,却还容他在你身边,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还是……帝王啊。
我垂眸回道:“我是在和皇上回禀有关……齐戎舟的事情真相,此事并不全同林江侍卫所查,皇上就不想听一下这其中缘故吗?”
仲溪午松开了扯着我手臂的手,转身说道:“所谓各执一词,你相信你那侍卫之言,我又为何不能相信我侍卫所言?”
伸手扶住座椅把手,我深吸了口气才开口:“皇上不想听没有关系,那我来把证据摆到你面前好了。”
仲溪午这一条路行不通了,他心里对华戎舟有芥蒂,自然听不进去我的话,所以我只能自己去寻证据了。
“只是未定罪之前……还是望皇上莫要再下令乱动私刑了。”仲溪午还是背对着我,我便行了一礼,垂首退下。
走到门口时,却听他的声音传来:“浅浅,能不能有一次你主动来寻我,是真的因为……只是想见我?”
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那皇上日后行事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你有很多方式可以告诉我,可是为什么要选择……那种方式呢?”
说完,我抬步迈出了门,抬头望了许久的天空,脖子酸疼了才继续走下去。
才出了宫门,马车就被拦了下来,我挑开车帘,却看到仲夜阑一身紫袍骑着马挡在马车旁。
看到是他,我直接甩下了车帘,不再去看一眼。
片刻后他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在马车里回道:“我都和王爷说清楚了,这街上人多耳杂,王爷莫要再毁我清誉了。”
半晌后才听得他的声音:“我在前面酒楼等你,那里虽人来人往也算清静些,旁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你若是想解决你那侍卫的事,就过去吧。”
马车外马蹄声响起,千芷看了看我,我闭眼开口:“去前面酒楼。”
进了厢房,仲夜阑已经坐了下来,南风在他身后站立。
感觉到千芷变得拘谨起来,我便开口:“你们去门口守着,不用关门,也不算是失礼。”
南风见仲夜阑没有反驳,便拱手退至门口。
我也在桌边坐下,仲夜阑倒是先开了口:“听南风说你把你们丫鬟许给了他?”
“这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我没有插手,只是还了千芷自由身罢了,以后如何做是看她选择。”我开口回道。
仲夜阑似乎勾唇笑了一下,不等他开口我就抢先说道:“王爷方才说的解决我侍卫之事现在可以细说了吧?”
仲夜阑被我堵住了话头,便隻得开口说:“你侍卫之事我听说了,我知道你正在查一对商人夫妇的下落,我破费了一番周折,才知道他们如今的住址。”
“在哪里?”我匆忙开口。
仲夜阑却没那么快回復了,只是面色似有迟疑。
我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既说自己破费一番周转,又这般犹豫,定是不会轻易给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