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那几年也听说过他,土皇帝一个,做事狠过蒋天生。”想起还没处理的上任铜锣湾揸fit人,雷耀扬若有所思道:“乌鸦,陈浩南那边不要出差错,最好直接灭口,免得大家夜长梦多。”桌面上的男人一听,放下手中沉甸甸的跑车模型,笑着朝对方不屑道:“哗?雷耀扬,你在教我做事?”“那个扑街不用你插手,万一傻佬泰真的出事被人收皮……等到蒋天养接手洪兴,以后整个铜锣湾又该怎么算?你想过未啊?我劝你还是早一步做打算。”“东英这几年确实靠你的四仔和「邮票」赚了不少…但是阿大已经明令禁止东英今后都不准碰粉,你还是先把自己洗洗干净再来管我。”心中知晓下山虎此番就是来试探,雷耀扬冷嗤一声,不以为意:“好喇,我还有好多事要忙。”“一共两万四,麻烦你把费用结算清楚,下楼取车走人。”见皮椅上的男人起身送客,乌鸦眉头一皱,开始耍起无赖:“哇!我好歹是客户,都不请我饮杯咖啡就想赶我走?!”“雷耀扬,我真的要去消费者委员会投诉你个奸商!”而对方听过,一副「祝你成功」的无
只要求他见父亲遗容最后一面…可当事人却一直悠悠闲闲坐在这里看书饮咖啡,看不出他有任何难过情绪。昨日凌晨,除了傻佬泰、挣爆、细眼发几人一起下黄泉,阴阳路上陪伴雷主席的,还有前些天绑架雷昱明的那几个悍匪。“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去一趟也无用。”“何况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早该含笑九泉。”说罢,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魔》被雷耀扬轻轻合拢放在桌面。他又抬眸望向坏脑,问及程啸坤近况:“师爷今天去差馆回来怎么说?”“他说程啸坤猜到自己老豆出事,一直叫他想办法让他出警署。”“听师爷和我们的线人讲,这几日他不吃不喝,也不讲话。”“线人还说,明天就要把他从差馆转到「老域」,下礼拜就开第一堂。”光头男人将原话转述,皮椅上的雷耀扬亦是意料之中的平静。只见他将抽屉拉开,签过两张大额支票递给坏脑,又把几捆现钞摆在桌面:“这段时间你和大家都辛苦,支票给你和power,把这些钱分发下去,同他们讲今晚我做东。”对方接过,知晓他转移话题对雷家避而不谈的原因,也不好再多口舌。应承后,便按他吩咐离开办公室。而就在他正出门的空档,一头「拦路虎」蓦然出现眼前。坏脑定睛一看怔在原地,心不由得忐忑。谁也不知这男人在里这站了多久,但幸好办公室隔音足够好。只见对方摘下墨镜在手中把玩,脸上是万年不改的顽劣表情:“哗———”“这么多银纸?雷总果然财大气粗,坏脑哥,有冇我的份?”男人虽是玩笑,言语里却一如既往的带刺。坏脑知他脾性,礼貌问候对方同时,也刻意将话题岔开:“乌鸦哥,来取车啊?”“大佬托我办点事,走先。”闻言,乌鸦笑得意味深长,抬手摸摸男人打过蜡一样反光的脑袋,算是放他一马。听到这神憎鬼厌声音,雷耀扬也从缓缓从皮椅转过身,看「衣衫不整」的陈天雄又要来搞什么鬼。只见男人熟门熟路走进办公室,一副来找他讨债模样。“来取车直接找加仔不就得,锁匙不在我这里。”而对方不回他话,大马金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将一双长腿交迭起搭在茶几,似小儿多动症般晃来晃去:“最近几日都不见你,又在忙什么大生意?”“大家都是同门,钱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赚吧……”“呵,你那些盗版光碟卖得不是好红火?坏脑同我讲,成个广州富越广场、深圳蛇口泰半都是你的货。”“论揾钱门路,你也差不到哪里。”两个男人隔空打太极,谁都不挑明对方言语里的弯弯绕。空气凝结沉默,雷耀扬懒得再多讲,又继续低头看书。直到乌鸦觉得百无聊赖站起身走上前,玩起对方办公桌上一个昂贵跑车模型时,终于忍不住这几日心中疑问:“雷老板,报纸上登出硬壳太子爷藏毒被抓…都过去这么多天他老豆还没动静,是不是好奇怪?”“你是傻佬泰世侄,你知不知内情?”闻言,黑发男人抬眼看他,靠向椅背轻轻耸肩反问道:“从年初我就没同他见过面,怎会知内情?”“新闻上不是讲藏毒证据确凿?或许是泰叔在帮那傻仔疏通关系,现在能有什么动静?”听到这番推诿托词,乌鸦自然半信半疑。据他对程泰的了解,亲生仔出事,必定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且高文彪和挣爆最近也没出现,更加重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眼前的奔雷虎同他虚与委蛇,分明是有所隐瞒。男人顺势坐上雷耀扬宽绰厚重的实木办公桌,身体向前凑得更近,玩世不恭中透着股难得正经:“曹四那边,阿大已经同邹生确定动手时间,他让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还有,我今早收到风,昨天陈耀带着洪兴几个堂主去了清迈,我猜,他们应该是打算让蒋天生的胞弟出山接手社团。”“听讲「邵氏」那帮英国猪好像也接触过蒋天养,如果以他的财势重振洪兴———”果然,话还未讲完,面无表情的雷耀扬浓眉微动,似乎终于来了兴趣。与邹生合谋围猎曹四的初步计划,那日在渣甸山时,骆驼也私下同自己说过。只是他没想到…政治部那帮残党,会这么快找上蒋天养。不过眼下形势看来也不奇怪,硬壳龙头见首不见尾,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当然不会心甘情愿让东英坐上地下世界头把交椅。“呵,蒋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