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奔波,吕进贤一行人总算顺利到达京城,早两三天进入京城周边城镇就已经让这几个没见过甚么世面的乡巴佬开了眼界,即便是拿县城来比较,还是与这里差了一大截,但是福伯脑子想的就是快一点把小少爷带到柳先生那儿去,其他的事,还是越少碰越好,万一徒生事端,交不了差,事情就大条了,所以虽然眼前热闹繁华,还是赶着小伙计们少逗留,连歇会儿打尖都不肯,只是一路赶着路进京城,到达老爷交待的地方,办好老爷交待的事。
其实吕老爷交代的地方还蛮好找的,地点就在京城内城城门边,一个名叫『宝仪轩』的地方,这问谁谁都知道,所以找来也没费甚么功夫,这『宝仪轩』地方还挺大的,老爷说这是个做买卖的地方,难怪四周茶馆、酒店林立,马车才在『宝仪轩』宽广门口停下,福伯还没下车呢,马上就有三大汉衝了过来,边走还边挥大手,彷彿在赶人。
伙计小狗子有点紧张的说:「福伯,怎么这些大汉看来凶巴巴的,好像是来赶人的。」
福伯说:「不打紧,我来跟他们说说就好。」
福伯弓个腰,双手一撑,屁股双脚腾空还没落地呢,就被大汉一把又推回了车上,大汉嘴上还扯个嗓门大骂着说:「走走走,你们几个哪来的,停了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在大门当间,你们自以为是哪家大老闆。」
另一大汉接着说:「不懂规矩来瞎搞胡搞,当心要你们连滚带爬,快滚出这儿。」
没两三下,话没说一句就被大汉轰个老远,福伯心里真是纳闷,地方找到了,我们人也到了,怎么还没开口,就被轰了出来,看这『宝仪轩』四周气氛的确也怪怪的,还是附近先找个酒馆问问看,也许可以搞清楚状况。
三个小伙计听到终于要到酒馆吃饭了,都乐得拍手叫好,进京城终于可以吃顿像样的了,进贤听着也跟着起鬨,叫着饿扁了,四个人一路走来早像哥儿们一样相处,这下子又嘻闹成了一团,福伯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这附近不管是酒馆、茶楼、餐馆的,门前尽是气派非凡,厅内一眼望去也是富丽堂皇,连门口招呼的小二,打量咱们的眼神都跟刚刚『宝仪轩』那些大汉不相上下,瞧人不起的很,这还怎么进的去呀,福伯看了都觉得懊恼,好不容易走远了一点,过了三条街,总算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合乎咱们身份的小茶楼,马车停好,妥当好,一行五人,就挑了个最靠近门边,可以顾得马车的位置坐下,茶楼伙计热情招呼,完全不像刚刚碰到的那一堆势利眼。
点好了饭菜,有空与茶楼伙计间聊了几句家常,逐渐热络了起来,福伯感觉其实京城里一般老百姓还是很好相处的,尤其是这里的人习惯见识大场面,反而更是对人有礼貌,茶楼伙计笑着说:「是呀,那自然是如此,京城的官一个大过一个,没准碰到,谁也得罪不起,想要分也分不清楚,久而久之,反正对人客客气气总不会错,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呵呵呵……。」
看着茶楼里人来人往,店伙计七、八个忙进忙出,生意真是不错。吃得酒足饭饱,还不见有机会找跑堂的伙计问清楚『宝仪轩』的状况,又不好意思佔着位,挡了店家的财路,只好叫来店小二结帐,伙计正在清点盘算着,福伯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店小二说:「小哥呀,我们一行人进京找人,地方很好找,就是前面一点的『宝仪轩』,可怎么马车还没停好,话还没讲半句的,就被几个大汉轰的老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店小二正清点算帐,听到『宝仪轩』三个字,就明白怎么回事,嘴里盘算没停,只是一直点头傻笑。
「一共五百一十六文钱。」店小二点算好帐,开口接着说:「老大爷,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人家『宝仪轩』可是宫里的买办,咱们甚么东西想往宫里卖,都得经过宝仪轩,你们大概外地来的不太熟,这卖到宫里的东西,油水都特别肥,公公们抽的兇,大老闆们赚的更多,做生意都讲人面排场,不是圈圈里的人,还不太容易进的去呀。」
福伯总是懂得一点『人情世故』的人,虽然店伙计讲的不是很直接,但也懂得这地方不是很单纯,但是老爷交代的事总得办成,只得接着问:「可我们不是来做买卖的,只是要找个人,我家老爷交代要到『宝仪轩』找位柳先生,小老弟可有听过。」
店小二说:「柳先生?没听过『宝仪轩』有这号人物,不过你既然不是做买卖的,就别从大门进出,『宝仪轩』旁有个小胡同,走进去两步就可以看见一个小偏门,那是我们这些伙计、跑腿的进出的侧门,看门的是一个叫小李的,跟他打个招呼,问问他吧。」
谢过店小二,付了帐,福伯拖着一行人又赶忙回到『宝仪轩』,仔细看了看环境,旁边还真有条小胡同,马车不敢再向前了,福伯一人下了车,要大伙儿候着,独自一人走进了小胡同。
走进去不到百尺,还真有一扇小木门,见门半开,就在门外轻声叫着:「有人吗?」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男子,隔着半开的木门探出个头说:「谁呀!你找谁。」
福伯见到有人,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