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热闹欢喜的场面,却只见包厢内朱老闆面色铁青和两三陪客对饮闷酒,旁边陪酒的姑娘们使劲取悦,似乎也难以挽回朱老闆极度失望的心情。
香香姑娘此时翩然而至,真是有如天女下凡,高雅清新,轻纱飘逸,美丽身形若隐若现。原本要等贵客酒过三巡,压轴登场,但现在似乎情形有变,香香姑娘便主动先来到包厢,坐到了朱老闆身边。
香香说:「朱老闆,别这样苦着脸,其实,您才是我们真正的贵客呀,其他的人,还都得看您的面子。」
朱老闆苦笑着说:「哎呀,本来都说好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人家是官呀,谁敢跟官争。」
香香接着说:「好啦,别理那些不开心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让咱们梅兰阁的姑娘们好好陪您解闷玩乐,包你甚么烦恼都拋到九霄云外。」话说完,眾姊妹一傢伙全围了上来搭腔说道:
「是呀,朱老闆,来嘛,我们陪您喝酒,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这朱老闆果然性情温和,虽然心情不好,可也不会乱发脾气,眾姊妹围在身边七手八脚,朱老闆还是硬挤出笑容应对,香香在旁看了也感动,要是寻常客人,心情鬱闷时,说不定还拿这些身份低下的姑娘们出气。过没多久,朱老闆还是起了身,对桌边客人说:
「王掌柜、李掌柜、易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有负所託,事情没给办成,这餐就算给各位的赔罪,晚点梅兰阁的帐也算我的,在下还有点事,就先行告退了。」
王掌柜应答着说:「朱大哥,您别这么说,做生意原本就有来有往,还有的是机会,况且今儿託您的福,能一睹梅兰阁首牌香香姑娘的风采,真是太值得了。」
眾老闆纷纷点头称是。
朱老闆总算有点释怀的笑容,走到门口招来宝姨说:「来,宝姨呀,这是说好的数,你收下,另外这玉珮是给香香姑娘,初次在生意场面上相见的见面礼。」
宝姨见着玉体晶透的玉佩,两眼都发直了,东西当然收下,体面话也不能少,便说:「哎呀,那朱老闆你今晚可得留下让香香服侍,这见面礼才收的有理呀。」
朱老闆说:「唉,香香姑娘我一见如故,留不留夜不是很重要,况且今天我真没心情,还得回去盘算一下,就此告辞了。」
朱老闆跨出门外前,不经意往天仙阁招呼的包厢望了一眼,凝神看了一下,叹口气便走了。
香香跟宝姨好奇跟着同方向看,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王掌柜在香香背后悄悄探个头轻声地说:
「看到没,第二层中间,包厢口有两看门的,里面宾客八、九人,红衣金黑边的是赵知府,那白衣滚黄边的就是原本朱老闆要约的贵客,赵知府不知是帮谁牵线,但他一出面,咱们铁定没戏唱了。」
宝姨原本被王掌柜探出的头吓了一跳,回个神,吆喝一声,大伙儿吃吃喝喝又热络了起来。
能在天仙阁掛上官牌的姑娘,姿色谈吐都有一定水准,琴棋书画也需粗通几样,而且,这些官ji是绝对禁止接待一般宾客,好让这些官场上的老爷用的安心,生活起居,甚至健康状况上都有专人招呼伺候,久而久之,这些官ji老觉得比民ji高人一等,即便平时身处同一庭院,也少有来往。
一天日过三竿,梅兰阁的小丫头小翠溜进了香香的闺房,喘吁吁的跟香香报告最新的小道消息,小翠说:
「香香姐,天仙阁的牌示又有变动了,凝霜姑娘的牌被取下哩,很奇怪耶,才过三天就取下了两块牌,天仙阁是不是出了甚么事情呀。」
香香说:「小翠,你别瞎猜了,我们这儿取牌换牌的事也很平常呀,身体有不舒服,就取牌休息,调养好了就再掛上,没甚么大不了的。」
小翠说:「嘿嘿…这次可是不一样喔,我听大厨房的范师傅说,早上天还没亮,他早起备货,亲眼见着有人从天仙阁被抬着由后门溜出去,当天一早,天仙阁就取下姑娘的掛牌,连续两次都这样,范师傅说呀,他怀疑被抬出去的是……」
香香接话说:「别胡说了,这阁楼里要有闹人命的事发生,早就鸡毛鸭血,哪轮得到你在这儿说嘴,范师傅就爱逗你们这些小丫头,看你们七嘴八舌,他就乐了。」
小翠嘟着嘴说:「是吗?可我觉得范师傅说的跟真的一样呀,而且,他经常叫我们别羡慕那些官ji,像我们受了委屈,他找叶叔叔一伙人还可以私底下为我们出个气,但那些官ji如果受了委屈,谁敢替他们出头,万一碰到个变态的大官,真是生不如死,有苦难言,咱们这儿还可以叫声『老娘不干了!』然后甩头走人,后面交给宝妈妈擦屁股,她们那儿可就不行了。」
香香说:「你别再听范师傅作怪了,给宝妈妈听到了,铁定说他教坏你们,不找范师傅吵嘴才怪。」
小翠说:「喔,是喔,好啦,不多说了,我要去忙了,香香姐再见。」
小翠才踏出两步,门都还没闔上,就大叫一声:「啊!对了,有件要紧的事差点忘了说,香香姐,吕郎中现正在烟水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