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崖边,一抹黑色的身影佇立在在黄昏下,傍晚的风微微吹来,带来阵阵的舒脾沁心的凉意。
灵枢闭上眼,静静感受风在身边围绕,是那样的孤寂。可,越是冷肃,她的感觉却也越来越清晰。
平静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她的内心却是紊乱非常,儘管她努力想忘了戚少礱…
可是就是忘不了他。
因为她已经不是过去冷漠无情的灵枢了。一个人改变了就很难在当回以前的自己…,她已经回不去了。
以往,只要她一回头,便能瞧见他对着她微笑。可是,现在,他不会再出现了。
「啪搭─」
正当灵枢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绪时,一声踩到枯叶的细微声音让她张开了眼。
「你来了。」
「你的耳朵还是一样灵敏,怪了,瞎的又不是你。」素问笑着说,唇边绽开一抹如花的笑靨。
绝美的脸庞上漾着娇艷。
她走到灵枢身后不远处便停了下来。
灵枢缓缓转过身。
「好久不见了,师妹。」素问依旧用着轻松的口吻,自信满满的态度彷彿是个胜利者。
「的确很久了,不多不少,今天正好满三年。」灵枢盯着她眼上的白纱。那清冽而幽若深潭的眸子彷彿誓要把那纱下的眼看穿。
「那么,你应该按照我们的约定把东西交给我了吧!」素问笑yinyin地道,掩饰不了心中的雀跃。
突然,灵枢眼神变得非常锐利,接着她伸出手迅速朝着素问射出几枚细緻的银针。
素问见状,当下立刻往一旁闪躲。
见她轻易躲开自己的银针后,灵枢便停下攻势。
「你没有瞎。」她下了定论。
这银针是特製的,江湖上专门用来暗杀的暗器一种。十分的轻,轻到放在手上连一点重量都没有,就算耳朵再灵敏的人也不可能会听得见。
素问一愣,才发现原来方才她是在试探自己。
「那又怎样?我有没有瞎并不在我们约定的范围之内。」她伸手解开眼上的纱綾。「他选择了我,我就赢了,不是吗?」她对着她眨眨一双灵活的眼眸。
原来在当初她趁灵枢转身之际便偷偷将毒粉换了普通药粉,而她是个大夫,一个大夫身上有药粉自然并非难事。
「你并没有遵守我们约定的条件,今天才满三年。」灵枢指的是她和戚少礱已经见过面一事。
「我没有遵守?可我也没有违反约定,这三年来,我没有去见他,现在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更何况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又怎么『见』人。」她见招拆招,简直有备而来。
灵枢没回话,定着眼仔仔细细地看着素问。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过去那个很疼自己、会跟自己彻夜谈心,甚至是在她被师父受罚不准吃饭时会偷偷带食物来给她的师姊吗?
她深深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事情都变了,人变了、世界变了,连她自己也变了…
到底是什么,让这一切都变了?
「拿去。」不愿再与她争辩下去,灵枢从怀中拿出一只袖珍木盒子丢给她。
接到盒子,素问立刻迫不及待地打开。
打开后,她不由得错愕一愣,因为盒子内的东西并不是她所预期的,而只是一张已氾黄的纸条静静躺在盒子中。
这是什么?
她颤着手伸出手去将纸条取出,可是下一秒却恨怒地将纸条揉成一块丢在一旁。
「里面不是医经─」
「本来就不是太黄医经。」
素问愣了几秒,才大叫:「不、不可能。是你将东西掉了包,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拿到火岩洞内的宝藏!」素问朝着她低吼。
她不愿相信朝思暮想的医经竟然只成一张没用的废纸。
「这木盒的确是我从火岩洞取出的。」灵枢淡淡地道。
她知道她不相信,因为一个被慾望野心蒙蔽的人是很难去认清事实的。
「不可能。传言火岩洞内有一样可以使人成为神医的东西,而且那张记载太黄医经的羊皮图上明明画着一把明火,那不是说医经就在火岩洞内不然是什么?」素问依旧咆哮着。
「想要成为一名天下无双的大夫绝对不是一本医书能成就。」灵枢捡起那张纸条,将纸条打开,纸上只写有四个斗大的字─仁心仁德。「一个医者没有仁心仁德,那即便再好的医术也只是用来害人…」不晓得想起了谁,她略有感触地说。
「什么仁心仁德,全都是狗屁!」对灵枢的话不以为然,素问咬牙啐道。
灵枢不理会她的啐骂,继续往下道:「我不知道那张羊皮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是怎样得到那张羊皮,我只能告诉你图上那把火指得不是火岩洞,而是那本医经早就让一把火给烧了。」因为这是她亲眼所见。
当年她眼睁睁看父亲烧了医经却无力阻止,她曾经不明白为何爹执意要烧了医经,现在她总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