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酒。湛默说。
我也不喝,但是总感觉今天值得庆祝一下,大家庆祝的时候不都要喝酒吗?
周南泽理直气壮。
明明两人都二十了,在喝酒这个问题上,竟然还生出小孩子背着大人 他不直了
湛默半阖着眼, 软绵绵地倚在床头任他摆布。
周南泽虽然知道湛默现在意识是模糊的,但他没有彻底昏睡过去,气氛就因此变得异常奇怪。他明明十分正经, 心里却泛起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解开湛默的衣服, 把它扔进了洗衣篓里。坐在床头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湛默身上略显厚重并且还有很多挂件的裤子, 还是觉得这样睡觉不会舒服, 得扒掉。
皮带解开的清脆响声似乎让湛默从迷糊中惊醒了一瞬, 周南泽还在专心致志地扒裤子时, 湛默用左手撑起身体, 右手抓住了周南泽的衣领, 把他往下拉。
周南泽差点儿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我不是, 我没有, 我给你换衣服!
周南泽以为湛默清醒了, 慌乱地大叫起来。
湛默却没出声。周南泽深吸一口气,仔细一看,发现他依然醉得厉害。不仅目光没有焦距, 耳朵和脸上泛红,就连白皙的身体都透出一层薄红。
shi润的热气扑在周南泽耳边, 有红酒的香气。
周南泽又戳了他的脸几下,才放下心来,继续他的扒裤子大业。
好不容易扒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全是汗。他往地上一坐, 觉得自己头脑有点发昏, 心脏跳得贼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就是扒个裤子吗?以前兄弟喝醉的时候也照顾过, 还不止扒裤子,他给人扒光了扔到浴缸里打开喷头对着脸冲,整得兄弟在浴缸里吱哇乱叫口吐芬芳,也不觉得有什么。
明明是同性的身体,他又不是没看过,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这是湛默,看到他被酒意熏得泛红的脸颊,看到那双锐利冷酷的眼睛变得迷蒙,一切都莫名其妙地变得诱人起来。
周南泽甩了甩脑袋,试图把奇怪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肯定是自己也喝得不清醒了,实际上拥有伏特加吨吨吨酒量的周南泽如此安慰自己。
他缓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去把湛默的睡衣翻出来,给他套上。穿裤子和扒裤子一样艰难,好不容易弄完了,周南泽去洗了把脸,只想回去瘫着。
回自己房间之前,他最后去看了眼湛默,发现他好像清醒了些。
酒劲儿过了?周南泽坐在床边,笑了起来。你不行啊湛皮皮,半杯!居然半杯就倒了!
他哈哈大笑,湛默却没什么反应。
他笑完了,说:那我回去了,你好好睡觉,我明天早上再笑你。
他刚要走,袖口被湛默拉住了。接着是一股大力传来,把他直接按在了床上。
湛默哑声说:陪我说会儿话。
周南泽明白了。
这酒还没醒啊!!
他在床上手足无措地坐着,湛默的双臂从他的腰侧穿过,把他搂紧了,人也跟着贴上来,小心翼翼地在他怀里蜷起来,活像个大型树袋熊。
湛默在他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小声嘟囔:要是这是真的就好了
周南泽:
说吧,反正是在梦里。湛默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嘀咕:他又听不见。
周南泽:我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在荒野过得不开心,我确实喜欢这份工作,但是我更喜欢你。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去北安大学,但我怕你觉得我烦,所以我离开了。
你每天都在折磨我,我想你,又担心你在那边交了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是不是很好笑,这明明是注定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患得患失什么。
我一想到你和你妻子的婚礼,就嫉妒得发疯。
说完这段很言情画风的台词,湛默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疯狂而冷血的微笑,画风三百六十度一转。
如果是其他人,我早就把他锁在身边,威胁也好,强迫也罢。我以前在荒野学到的唯一准则就是这个,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可以了,如果做不到,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周南泽抖了抖。
半杯酒就倒、会在他怀里蜷起来,喜欢蹭蹭贴贴的软绵绵boss果然是假象!
但是我不忍心对你这样湛默喃喃道:根本做不到,不可以伤害你就算我自己也不行。
周南泽长出一口气。
不用快进到小黑屋了。
不知道明天湛默会不会记得,如果记得的话,他该怎么办呢?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发抖,低头去看湛默,却看见他唇角渗出血丝来。
周南泽:!!
酒不会有毒吧?
他赶紧用手指轻轻扒开湛默的嘴唇,发现只是咬破了。
他手指上上面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