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休沐,他也是觉得自己许久未曾归家,也不见父母来访才想回去看看的,没想到在半路就被人截住了,还说他父母在别人家里闹事,此刻心里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郭力丝毫不扭捏,见连清给他水囊,就利落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时候的天还是太热了,连水囊里的水都被晒得有些温热了,他喝了一半凉了凉喉咙,就把水囊又递了回去:好了,你喝吧。
连清喝了几口,就把水囊拧好装进包袱里,催着郭力快走了。
而在后方不远处,一个身形娇小的双儿擦了擦汗,奇怪地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人,心生疑惑,那不是傻大个郭力么?他旁边跟着的是谁?长得好生俊俏。
其实远远的,月白只能看到男子的侧脸,但他衣袖飘飘,一身青衫偶尔被山脚的风吹动,勾勒出清瘦的身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画里的公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书生。
月白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就喜欢这种长相的,要不然就以前郑家穷成那模样也不可能让郑成安接近自己了,只不过貌和财,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财。
但谁又能知道,现在竟然落得个人财两空呢。
月白忍着委屈揉了揉脚,他身无分文,还要忍着脚疼自己走回家,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从记事起就没人让他这样走过,可如今遇人不淑,也只能认栽。
歇上一会儿,他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郑家。
此时郑家院里几乎没人,但从村里过来的路上见到不少人对着他家的方向指指点点,连清此时站定,才发现了不对之处。
无他,这家的院墙猛然高了一截,还是带着好看颜色的砖墙,坐卧在两座小小土墙的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这家竟然是个富户,也不知道父母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
连清顿时心生忧虑,满腹心事地跟着郭力走进了门。
院子里摆着好几张大桌子,每张桌子旁放着四条长凳,桌子上的碗碟被吃得一干二净,几乎看不出原先的菜品。
父母竟去闹别人宴会了?
连清更加忧虑。
郭力站在院里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大声道:我把人带回来了。
屋里的人顿时停住交谈,连家两口眼神一变,什么人?接着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郑成安看了看郑父,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惜已经没了用武之地。
清儿,你怎么来了?王芳惊道。
连清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担忧道:先不说这个,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唉,别提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连星耳朵动了动,他把连翘安抚在屋里,让她别随便走动,就也跟着出去了。
连清一见到连星惊了一下,道:连星怎么也在这?
郑成安眼神一动,看向连清,总觉得他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哪怕他当日没来送亲,但连兄长嫁去哪里都不清楚吗?
连星见到他,也不像以往对他的态度一样了,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般,面不改色道:这是我家。
你家?连清道,对了,这就是你嫁人的夫家吧?
自从你们成亲我还未曾前来拜访过,是弟弟失礼了。连清面有愧色,他听说连星成亲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好些天,还是被人无意中说漏嘴的,不过母亲说成亲都是女人家的事情,他有没有参与都无所谓,他这才放下心来,只不过见到人了终究还是觉得不礼貌。
郑成安更加奇怪了,虽然在各种人的口中连清都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毫不显眼,但到底是一家的,他怎么都不信连堂兄弟的婚礼都不出席的连清心底是好的。
想着,他也就这样说了出来:是失礼了。
连清骤然面色一白。
王芳顿时跳出来,不高兴道:怎么说话呢?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连清扯着衣袖拽了拽,这才不甘心的咽下口中的话,哼了一声环胸抱住自己。
郑成安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心有疑虑,便更加严厉地指责他:你上不恭兄,下不友弟,自己在城里吃喝玩乐倒是爽快,难道不知道那些都是他们的血泪供养出来的?!
他说得有理,连清也知道自己不事生产,全靠家里的老人和孩子种地以供自己读书,羞愧地垂下了头:是我不好。
王芳倒是想说话,又被连清拽住了。
郑成安皱了皱眉,没想到他这么沉得住气,继续严厉道:一句不好就了事了吗?就为你一人过得潇洒,全家老少都上阵,你可倒好,兄长成亲你不出面,小妹被卖你不在意,你
郑成安还没说完,连清就猛然抬头,双目圆瞪,里面有着茫然和震惊: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因为他是所有利益的最终接收者,所以大家默认了他也是加害人,却没人问一问他是否知情。
连清皱眉又问了一遍,脸上挂着不相信的笑:这是诓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