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分别了三年,虽然感情不会那么快磨灭,但隔着时光深深的沟壑,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哪里聊起。
布兰登眼见时间不早了,站起身,将宽剑背在身后:雪山中还有一些残存的狂兽,我会和远征军一起解决掉它们,你安心回去吧,雪原交给我们就好了。
纪迟点点头,送他到帐篷外。
今晚的夜空清澈如水洗,今天罕见地没有出现暴风雪,又亮又圆的月亮挂在天边,将兽神尸骸照得清晰可见。
经过最后一波chao汐之后,兽神的尸骸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在支撑,蜿蜒的白骨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雪,除了矮一点之外,和最初的兽神峰没什么区别。
帐篷中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纪迟拉回椅子,重新坐回桌前,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魔剑。
对于这把剑,他模模糊糊有了些想法,但更多的线索需要他回到圣特里寻找
明天就回去吧。
纪迟敛下心中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吹灭了桌角的煤油灯,躺在床上闭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光泽,里面的魔力所剩无几,只留下一个晦暗的金属外壳。
魔法学院为了防止他人进入,学生每年都需要重新给魔法徽章注入魔力,让学生能够顺利地出入学院。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屏障的等级不高,刚好在纪迟的魔法免疫范围内,他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他,直接迅速地穿过了风墙。
在他穿越的风墙的那一瞬间,哈维批改文件的手指顿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院门口的方向,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你说什么?我笑起来很蠢?哈维听到了旁边的动静,眯起眼瞅着架子上的猫头鹰。
猫头鹰无辜地咕咕一声。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我哪里笑了?我为什么要笑?那个麻烦回来我头疼都来不及呢。哈维嘴硬,然后瞥了眼猫头鹰,去去去!赶紧把你落在地上的羽毛收拾起来,他马上就要到了。
等纪迟敲开哈维的办公室门时,院长办公室的景色整齐又明亮,就是那只猫头鹰莫名一脸鄙夷地瞥着哈维。
好久不见,哈维院长。纪迟自如打了个招呼,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哈维还在批改文件,装成一副很平静的模样:嗯,你回来了。
纪迟狐疑地看他对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批改了半天,也没在意太多,直接说:狼王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它不会再死了,雪原也将免于灾难。
哈维的眸光一顿,嘴角又忍不住翘了翘:嗯。
可能是发现自己的反应太冷淡了,多夸奖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纪迟不是来嘚瑟自己的功绩的,他沉默了一下,问道:您说,神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哈维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中划过一丝怔然,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空白的文件,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放在眼前满是典籍的书架上,轻声说: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规律,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抱歉,这真的很难界定,我也不好形容它。哈维无奈地说,哪怕是知识之神,也会遇到难以找到答案的问题。
纪迟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他接着问:那神陨落了,会去哪里呢?
哈维思考了一下:其实神超越了生死的规律,按道理来说是永恒的,祂和神格共存,只要神格不灭,权利永存,神总有一天会重返世间。
纪迟像是松了口气,一直沉甸甸的心情像是明媚了起来,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他反身取下背上的魔剑,放在哈维眼前,问他:能帮我看看吗,这一条红色的裂缝中,是不是存在【力量】神格?
哈维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将剑鞘缓缓褪了下来,露出满是锈迹的魔剑。
他抚摸着上面的裂纹,越摸越心惊,瞪大眼睛说道:我想我得收回刚才的话,神是可以被杀死的你察觉得没错,这把剑确实存在着还未消散的神格力量,这种力量的攻击足以让另外的神格崩溃。
哈维又仔细看了看:不过它现在的力量还太少了,不足以对抗一个完整的神格,如果能再强大一些
我知道了。纪迟打断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上前收回了魔剑,对还想继续研究的哈维说:等我回去做一个实验,成功了再来找您。
不过。纪迟突然皱了下眉,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哈维收回不舍的目光,被他严肃的表情唬了一跳,紧张问:什么?
纪迟说:我的学籍怎么办?不会还要再留级吧?
哈维猛地大喘气,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弯腰从桌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魔法袋扔给他:拿走拿走!前两年就给你准备好了的只是没想到,会等到今天才给你。
纪迟打开魔法袋看了眼,里面装着一套柔软坚韧的藏蓝色制服,制服上躺着一枚金红色的徽章,小小的徽章上汇聚了七种职业的图案,看起来神圣又庄严。
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