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见这少年布衣束发,却方面大耳相貌堂堂,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顾盼凛然的威仪,那股气概竟然能让自己自叹不如。
这少年走到眾秦宫剑士面前,一开口竟然是重复赵雍刚刚说的话,他也喝道:「别挡路,滚开!」。
敖蜒闻言大怒,他心想赵主父这般无礼也就算了,你这小子又算什么东西,怎敢如此狂妄?便Yin惻惻地说道:「嘿嘿,你既然掛着剑,那就拔剑把咱们都杀了,路不就让出来了吗?来呀!小兔…」,那“兔”字后头的“崽子”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没了声音。原来这位秦宫剑士统领、江湖一流高手「蝎子剑」敖蜒,他的身体不知怎么就从中央顺着脊樑裂开,整整齐齐地分为左右两片,身躯倒地片刻之后鲜血与内脏流得满地。这时大家才想起,刚刚依稀看到那少年向敖蜒挥出了一道电光,并听到那少年说道:「好吧!如你所愿。」。
接着便是一场大屠杀,那少年手起剑落,一剑一个,将其馀六十五名秦宫剑士比照他们的统领办理,劈成了一百三十片。他的动作好像也不算太快,一剑一剑看得清楚分明。更没什么花巧招式,就老老实实地从每个人头顶直直劈下。可是那些剑士就是无法招架也无法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分为二。
这位大开杀戒的少年自然便是姬宇,他收剑入鞘,心中向父亲以及义外公全家默祷,稟告大仇得报。然后回头看看赵雍及其扈从,他们仍愣在那儿发呆,为那少年如神魔般的威势惊惧不已。姬宇走到赵雍面前,长揖行礼,说道:「这位先生,刚刚听这些混蛋说您是赵国主父,此言当真?」。
赵雍收摄心神,破天荒地也长揖回礼,说道:「正是赵某,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姬宇笑笑说道:「行走江湖不留真名,尚乞见谅,陛下不见责的话,就叫在下张三好了。嗯,既然您真是赵国主父,那说不准后头还会有其他追兵,在下愿陪同陛下走一程路,不知尊意如何?」。
赵雍大喜,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一路上赵雍与姬宇相谈甚欢,十分投缘。赵雍已知这位张三是个旷古绝今、万夫莫敌的勇士,若能让他更上层楼,成为一名优秀军事统帅,那就更有意思了。说不定这人还会因此而投效自己,好有机会尝试领兵打仗的乐趣,于是他就跟张三大谈起行军佈阵、兵法战术了。不料张三对军事竟然十分在行,对答如流,说的头头是道。于是两人交谈的内容又升级到了国家战略的层次,什么天下大势、富国强兵之类的讨论的十分热络。
姬宇把赵雍送到了赵国的离石城(註一),到这儿赵雍就安全了。他向赵雍辞别,赵雍拉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放开。赵雍解下自己的配剑,硬是要塞给姬宇,说道:「这口剑名叫『干将』,比天下至利的太阿神剑应该差不太多。这是老哥哥从不离身的宝贝,本来打算带着它进坟墓,但这会儿想想这口剑还差堪配得上小兄弟,就请你务必帮着我使使它,给咱们相识一场留个纪念。」。
姬宇不好意思收下这么重的礼物,就以无物可回赠来推託。赵雍便说道:「这样吧!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你就答应帮我做件事当作回礼,这样可好?」。
姬宇问道:「那会是什么事呢?」。
赵雍答道:「我还没想到,反正到时候必然会找个上不违天道,下不负公义,又是你力所能及之事便得了。」。
姬宇感念赵雍一片赤诚,便点头答应,收下了宝剑。
……
无独有偶,赵主父惊险逃离秦国的第二年,被秦国绑架拘留了两年的前楚王(註二)熊槐从秦国逃走了。原来两年前,秦王嬴稷邀请楚王熊槐到武关(註三)会盟,却干起掳人勒赎的勾当,扣留了楚王,要求楚国割让郇阳(註四)与上庸(註五)两地(註六)。楚王抵死不从,就被秦国软禁了起来。
不久前熊槐找到机会从秦国脱逃,但他不敢走防卫森严的武关或函谷关(註七),就绕道北境逃往赵国。不料赵国更重视与秦国的关係,拒绝让他入境。
于是熊槐从赵国的离石城被赶了出来,一车数骑呆立城外不知所措。
熊槐在城外远眺西方,见秦国的追兵正在逼近。正在惶恐之际,一大队兵马突然从北方出现。细瞧之下,那队兵马竟然打着黔中国的旗号,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无论如何,对此时的熊槐就如同天降救星。
原来白起奉命出使楼烦国(註八),并在那儿组建骑军。黔中国以向楼烦国输出马鞍、马鐙、马蹄铁、盐、铁、茶、布为代价,换得在楼烦採购良马,自由招募兵员的权力。
盐、铁、茶、布倒也罢了,马鞍、马鐙、马蹄铁却是不得了的先进国防装备,对增强骑兵的战斗能力有极大助益。若非如此,那楼烦王也不会同意黔中国在自己境内招兵买马。
因为有了这么大的贡献,让楼烦王很满意,白起便得以尽情招兵买马,顺利买了一万两千匹乌珠穆沁马(註九),招募了七千名Jing擅骑射的Jing壮战士。
白起刚完成了任务,就接到了国君的秘令。于是他就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