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高三学习紧张。
周末放假要不是在家里做试卷,就是睡一下懒觉,他们不会有空闲时间出去聚,只是这次特殊一点儿。
因为有几个同学到时候要回到老家那边考试,打算不久后就离开学校,回去老家适应。周末的活动是班长组织的,也算送别会。
他们全班同学租了一辆大巴到郊外烧烤什么的。
倒霉的是,大巴坏了。晚上七点,司机正在打电话回公司,叫他们派人和另一辆车过来,而同学们见暂时回不去又继续坐下玩游戏了。
他们的手机还有电,发了短信或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就行。
顾柠发现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大多都挺懒的。知道今天要出来,早早在昨天晚上把手机充满电,出门就不带充电宝了,嫌拿着麻烦。
她问了一圈同学也没借到充电宝,仅有几个人带了充电宝的,又用完里面的电了。
手机没电这一件事有一部分责任在陈松身上。
如果不是他昨晚弄得她晕头转向和今天早上的欲望索求,顾柠也不至于忘记要给手机充满电再出门。
慢慢地,她生起了闷气。
郊外晚上的夜景很美,月色清辉似水。草丛中虫鸣声窸窸窣窣,听着却觉得安宁,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同桌见顾柠一个人坐着,拿了一根烤肠过来给她。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接过烤肠后说声谢谢,张嘴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同桌问。
顾柠点点头:“好吃。”
同桌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这是学习委员烤的。”
她闻言转头一看,发现烧烤的地方重新点着炭了。有同学自愿到那里站着烤剩下的烧烤,而那个同学正是学习委员谢子苏。
顾柠没听出同桌的言外之意,“哦”了声:“你怎么不吃?”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谢子苏似乎无意地往她们这个方向看了眼。
同桌任玲笑着耸了耸肩。
她揶揄道:“学习委员刚烤完这一根,就立刻让我先拿来给你吃了,我得等下一根呢。”
在感情方面,顾柠是比较迟钝,目前专注于学习,但不是傻子。再听不出她话里藏的话,要不就是装傻,要不就是白痴了。
顾柠看着已经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烤肠,不作声。
一大部分同学在草坪上围成一圈玩游戏,剩下的小部分跟她们一样,找个地方坐起来聊自己的天。
在玩游戏的同学朝她们招了招手,让她们过去一起玩。任玲是有社交牛逼症的那种人,扯着嗓子说:“不玩,你们玩吧。”
有男同学吹了个口哨。
顾柠跟她相比就是闷葫芦,其实事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跟不熟的人说不上几句话,熟悉之后还好。
譬如跟她同桌的关系就挺好的。
任玲闲坐着无聊,拿出还有30%电的手机出来刷消息,突然记起什么:“顾柠,你是不是没有打电话跟家里人说晚点回去?”
她是知道顾柠刚才到处找同学借充电宝,想给手机充电,但是不知道对方连打电话回家的电都没了。
听到任玲这么一问,她微顿。
几秒后,顾柠说是。
“嗯,我发现手机没电的时候,它早就已经关机了,而且我从来没记过家里人的电话,所以也没法问你们借手机打电话。”
任玲表示理解,然后扬了扬手机:“你家里人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顺便跟你家里人提了一句,你就放心好了。”
顾柠疑惑:“我家里人?”
“对啊。”
她想起来了,以前曾往妈妈的手机里存过任玲的电话号码,为了以后有什么事方便联系,以防万一嘛。
可顾柠还是有问题,她现在跟陈松住,为什么她妈妈会知道她今晚直到现在还不回家,打电话过来问她的同学呢?
还没等顾柠将内心的问题问出口,任玲就颇感兴趣地问其他的了。
“顾柠,你是有个哥哥吗?”
顾柠完全懵了:“什么哥哥?”
任玲轻轻推了她肩膀一把,“啧”了声:“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男的,声音别提多好听了,很有磁性,难道他不是你哥?”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我每次听到声音好听的男人就觉得他肯定长得也帅。”
顾柠明白了。原来刚才给任玲打电话的是陈松。
应该是他见她迟迟不回去,电话又关机了,再向她爸妈打听,看有没有她同学的联系方式。
任玲问陈松是不是她哥,顾柠有点儿难回答。如果不是她哥,为什么对方会大晚上打电话过来问她同学,她现在在哪儿?
顾柠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她不想撒谎,更加不想说实话。
任玲就奇怪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脑子蓦地灵光一闪,冒出个荒谬的想法:“顾柠,他不会是你在外校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