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反锁,避免老先生偷偷进她的房间,不是认为他会偷她的什么东西,只是纯粹对他的人品失了信任。等明天早上老太太回家,再说不小心把门反锁就好了。
确定锁好门后,她走到客厅,发现老先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拨放着新闻。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悄悄转开门把,当跨出大门走出那个家的时候,她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加快,恨不得立刻走出这栋公寓。
半夜的街上只有零星的年轻人,但不至于到清冷的地步。
语娟将背包该背至胸前,朝相约的餐厅那走去。刚刚心静说她快到了,现在车子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附近的店家也早都打烊了,这条白日繁忙的商店街此刻清冷而寂寥,她开始气温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握了握自己的臂膀。
而在如此寂静的街上,一丁点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语娟注意到有微弱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她希望是自己多虑,但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也不自觉加快脚步,紧抱着胸前背包,想尽快走到相约的餐厅外。
然而,当总算看到了那家餐厅招牌,却不见打烊的店外停有任何一辆车子。她停下来,左右张望,也才在眼角馀光中,发现跟在她身后是两位高头马大的壮汉。
她索性往前走,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心静。
电话很就被接起,「抱歉语娟,我刚以为快到了,但我朋友不小心开错路,不过我们现在……」
还没听完那句话,一隻粗旷的手出现在语娟眼下,狠狠勒住她的脖子!
她想发出声音,好让手机另一头的人听见,但一触见泛着银光的小刀,以及眼前另一位彪形大汉恶狠狠的警告目光。她忍着惧怕,颤抖的将手机放回耳边……
那道开郎明亮的声音再度清晰传进她的耳里,「语娟发生甚么事了吗?你还在吗?」
语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听不听得懂中文,但她也不敢冒险,只是扬起一抹微笑,向电话里的人平静说道:「我快到朋友家了,不用担心。」
「啊?」果不其然,电话里立刻传来愕然的声音,但随着电话里静默的气氛,语娟感觉自己的眼眶正涌入热泪。
心静迅速说:「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对吧?我们要到了,如果你现在在那家餐厅外,应该能看到……」
一语未完,一道刺目的黄光闯进她的视线,眼前背光的大汉兇恶的脸隐没在阴影里。
刺耳的喇叭车划破死寂的商店街,随后是一道威吓的男性声音从前方传来。身后的大汉顿时松开她的脖子,前方的大汉咒骂着她少数听得懂的西班牙字汇,并且用力扯住她胸前背包。
一想到里头放的都是贵重物品,语娟毫不思索,直接扯住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下跌,好让自己身体的重心去抵抗大汉的拉力。
那刻,不只手中的手机重重落地,语娟也抱着背包狠狠跌坐在地,那辆车也顿时抵达了她的旁边时,两个大汉则早已逃之夭夭。
下一秒,她随即落进一个温暖的拥抱。
心静一下车就朝她衝来,直接跪在地上抱住了跌坐在的她,口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随后也有一位男人下车,用英语询问她还好吗,那道声音低沉温柔,很难想像与方才的恫吓声都是由同一人发出的。
至始至终,直到进到车里,语娟都没有说一句话。男人坐在前座开车,心静则陪她坐在后座,但她始终茫然地看着前方的椅座。
直到心静问她还可以参加派对吗?要不要今天就回家休息了,她才猛然惊醒,连忙说:「没关係!我很想参加派对。」
她现在说甚么都不要再回去,那个可能会伤害她的家。
「可是你脸色真很差,还有心情吗?」心静担忧说。
「没关係,我很期待。」她极力在脸上画出一弯微笑。
但见心静仍一脸不放心,语娟直接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没想到,眼眶莫名地红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隐隐约约的颤音。
心静也察觉到了,搂住了她的肩膀,欣慰地说:「没关係,你可以直接哭出来,憋在心里会内伤的喔。」
看语娟仍不发一语,心静继而说:「我早上遇到扒手时,虽然我看起来完全不害怕,还跟扒手拉扯,但其实我当时心里怕死了!若不是你及时向我伸出了手,还对我说了一句熟悉的中文,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要花多久才能靠自己站起来。」
「所以我很清楚你现在有多害怕,你现在一定比我那时还要害怕上千倍,所以你不用硬撑,这里没有人会笑你。」
「很好,就这样好好地哭出来。」心静紧紧搂着脸上泪如雨下的人,温柔低语:「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也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此时此刻,嗅到这股久违的安心感,原本只是静静流泪的她,最后竟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咽。
心静不会知道,这是她旅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哭泣,满腹的委屈和挫败的回忆像胶捲般重复拨放。
她想起刚才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