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特性,越发棘手。
万万没想到曾经的手下败将会如此难缠,两人是默契的一边牵制一边找机会尝试斩杀,这个头骨硕大无比,单是空洞的眼眶就足足有三米多高,牙齿咬合发出渗人的声响,能引动周围扭曲的光线如利箭般一直扫射,祈圣天坑内无日无夜,恶战之下也不知到底都过去了多久,帝仲有些担心的扫了一眼身边人,果不其然是看见他不经意的抬手轻揉了一下额心,虽然立刻就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常态,但那一瞬间的恍惚还是被他清楚的捕捉在眼底。
深知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会久战不利,帝仲悄然变换了手里的刀路,将头颅刻意的往最中心的天坑深处带去,萧千夜紧随其后,无数破碎的骨头散落在地面上,抽搐跳动着一片一片追着他的脚步一起飞速冲来,到了天坑的边缘,下方幽暗的看不到底部究竟是何状况,只有烈风一阵阵盘旋而上仿佛是要阻拦入侵者继续前进,帝仲深吸一口气,孤注一掷的纵身跳入,头颅发出震天的怒吼,手臂赫然生长出百米长的白骨之手一掌扫来!
萧千夜也已经冲到了天坑旁边,直接大跳落到手臂上,长剑凝聚着全身的力量奋力将其砍碎,再顿步转身瞬时位移出现在头颅后方,不等魔物反应过来抬腿重踹在后脑勺,头颅失去平衡从组合的躯体上滚落坠入深坑,下方的帝仲则精准的扫到了这一幕,古尘勾起铺天盖地的刀光,同时掌心无数金线迸射成网将其牢牢困住!
落到谷地之后,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帝仲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气,这里显然曾发生过一场更加凶残的恶战,时至今日都残留着非常浓郁的破军煞气,头颅滚落在他面前,额心的金色烙印忽然闪烁起来,顿时让它发出凄厉的悲鸣,仿佛勾出了远古时期不堪回首的过去,帝仲本可以在这一刻直接将它斩杀,然而金色的烙印刺痛着双眼,让他情不自禁的收刀回防,大跳上头颅,抬手搭在烙印上。
他闭上眼睛,感觉虚无的身体因为恶寒而有了刹那的涣散。
龙……白龙的身影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身如皓月的龙神在祈圣天坑外围遭遇修罗鬼神,数万年浑浊的空间第一次有了极为纯净的光泽,这一战旷日持久难解难分,直到白龙一尾将魔物重击砸入祈圣天坑,胜负在即将分晓的前一刻,魔物不甘示弱的发出了最后一次怒吼,顿时这座流岛上被它吞噬的所有白骨都活了过来,它们一根一根、一块一块组成坚硬无比的屏障,硬生生将整个祈圣天坑包住,龙神在外围几度进攻终究无功而返,最终只能引龙息散布周围,从此将祈圣天坑彻底隔绝。
时间从这一刻起仿佛冻结,白骨围墙安安静静的漂浮在六界的边缘,直到某一天,一束璀璨的光芒从天而降,击穿白骨坠落在天坑的中心,从神界天狱窜逃而来的破军精疲力竭的看着不远处同样苟延残喘的修罗鬼神,六界被天帝切断关联各自独立之后,擅自穿行不仅会消耗巨大的力量,还会因为排斥的作用迅速消亡,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宿主,而眼前的魔物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吞噬的过程很顺利,然而他还是因穿行境界而不得不耗费了数十万年才缓过这口气,等到破军再次苏醒的时候,人界早就是沧海桑田,但作为神界逃犯,他还是识趣的隐忍了很久直到确定天帝并未派人跨界追捕才重新现身。
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渺小的可以随手掐死,人界的景致虽美,但神力薄弱,即使是修行多年的神兽灵瑞在他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百无聊赖之下,他借用修罗鬼神特殊的能力将自身的修罗骨抛洒到各地,以此来恢复当年穿行境界之时损失的力量,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从流岛上听闻了关于“上天界”的传说。
一时兴起,破军曾亲自来到上天界的外围,但他尚未踏足领域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天帝之息,瞬间古老的恐惧填满心头,让他本能的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并且自那以后特意回避着上天界,即使是利用修罗骨吞噬流岛也会做的天衣无缝不被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习惯人界生活的破军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天界虽被奉为神,但十二神原本也只是普通人类,他们有着复杂的感情,不似真正的天帝永远像一条冰冷的直线,这种人类独有的情感会被各种因素影响而产生质变,甚至让曾经并肩同行、携手而战的同修故友反目成仇,最为重要的是,上天界其实并不太关心流岛的死活,碎裂坠天对他们而言只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们从来不会出手干涉流岛的命运。
这让他变得肆无忌惮,终于一手造成了一万五千年前震惊世界的惨剧,也让极少插手流岛内政的上天界罕见的亲自现身。
破军在这一战中败北,宿主修罗鬼神被杀,万幸的是上天界内部的矛盾让他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趁其不备将核心头颅重新送到了当年的起源地祈圣天坑,虽说侥幸逃过一劫,但也让这么多年通过吞噬积聚的力量再次溃散,同时察觉到此事的上天界销毁了北斗大阵的缔结法术,破军不得不销声匿迹等待时机,直到急于夺回身体的夜王将北斗大阵传授给急于找寻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