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歌殿正殿。
自被殊台和扉思送回来后,祈非一直呈现昏迷不醒的状态,而这大半个月以来他的梦境高chao迭起,一旁关照的石秋仁看着他时而皱眉时而梦囈甚是担忧,一颗心悬着不放。
方才祈非又梦囈了,他伸着手似是要抓住什么,而那样东西却任他抓也抓不着,石秋仁见自己无能为力不禁眼角泛泪,再也无法继续镇定守在一旁,于是匆匆前去找岳如画帮忙,他相信岳如画定当有办法的!
宸歌殿偏殿,墨亭正和一紫衣人谈话。
「你说这些日子祈绝一再来这找我?」
「是的。」
紫衣人皱紧了眉,心思混乱,正要开口之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让她不得不先回避。
「公主啊!」
被打断对话的墨亭轻皱起眉,缓缓走了出来,看到石秋仁一脸紧张才速速松开眉头开口问话。
「石公公这是怎么了?别紧张,先顺顺。」
石秋仁不顾墨亭安抚,一隻手止不住颤抖紧拉着对方的衣袖。
「公主啊!殿下昏迷已久,看起来很痛苦啊!奴才是真的没办法才不得不来叨扰您啊!」
墨亭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有些时日未去看看祈非,她最近忙着自家楼主的事忙到忘我了。
「石公公莫慌,如画是殿下的妻必当为他竭尽心力。」
「感激上天啊!殿下能有您这样的皇妃真是三生有幸啊!」
安抚完石秋仁,墨亭赶忙跟着石秋仁来到正殿,她略懂医术,简单的察看后并没发现大碍才吩咐石秋仁下去这儿让她来,石秋仁相信岳如画能像上次那样照料好自家殿下,于是一谢再谢后带着安心的神情离开。
待一切又平静后,紫衣人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正殿。
「主子。」
「这儿我来吧。」
墨亭并没有像以往听从,而是轻皱秀眉,「主子您也才刚回来,先歇歇吧!」
岳如画摇了摇头,墨亭知道自己劝不了对方,于是默默退了下去。
熟悉的空间,只剩下久别的俩人,寧静而深远。
岳如画轻抚祈非皱成川字的眉,呢喃着:「你这是梦见了什么?我就在你身旁,快好起来吧。」
***
是夜,而月色不出,又几日过去了,祈非都没有清醒的跡象,只是一再的梦囈,看起来痛苦不已,但有时却会轻勾起唇,大概是难得的好梦,而梦囈的片段话语让岳如画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直至现在渐趋平静。
祈凡没有来探望过祈非一次,岳如画不会为他抱不平,因为她知道这才是祈凡爱祈非的方式,帝王之家,真真可悲啊!连流露真情关切都身不由己!这皇帝当的究竟是福还是祸?祈非又会跟上一世一样最后走向帝王之争吗?为了她鋌而走险……
岳如画沉沉的睡了去,床边人却有了动静。
祈非缓缓的睁开眼,一旁是他入梦前朝思暮想的人,是真正的岳如画,他直觉的肯定,只是那梦境的种种,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梦里的那个人……白露!
察觉动静,岳如画睁开眼,眸子流泻出高兴的情绪,她要帮忙扶起祈非时,祈非拒绝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想……整理思绪。」
岳如画心里像是知道了什么,却不说,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太离奇了……
幽幽看着岳如画离去的身影,祈非心里又更乱了。
「白露……你到底是谁?!」那梦境的一切绝对不会是假的!它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痛彻心扉,有时却又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丝甜意……
岳如画回到偏殿,感觉到累,却睡不着了,她走向窗边,坐着愣望窗外,没有月色,更显漆黑,这是人算不如算!
阅楼察觉自家主子不对劲,并未叨扰,只是默默守在一旁。
几天过去,宸歌殿这怪异的氛围传到了祈凡耳里,让他又是气急败坏又是担忧至极。
「祈非这又是怎啦?!明儿如画就要及笄了,他便要成亲了!他成天在外游手好间都不用准备准备吗?!成何体统!」
底下一干臣子心底想着这祈非果真本性难移啊!刚立下大功又作回紈裤子弟,可怜那岳国公主啊!
祈绝脸色晦暗不明,心底不停猜测祈非和岳如画发生了何事,他现在只想找岳如画确认这些日子心中的疑惑!他实在烦闷得很!
「陛下息怒啊!奴才必定把殿下带回来好好成亲!」
祈凡脸色铁青盯着石秋仁,咬牙发话:「最好说到做到!」
皇炔殿上的雷霆之怒就这么平息了,但事情还未平息。
在城外的一片山林,祈非孤寂的靠在树边,这是他第一次和白露相遇的地方,他好想再看一次那时候的她,没有顾忌的优游行走,很美。
他享受这里的寧静,这里的愜意,然而他本就不属于寧静生活的人。
「殿下!殿下!」
祈非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