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少年突然想到:「这不是一个好机会?许多门派攻打崆峒派,我正好也能趁这个时候潜进去。」对于石台上这些崆峒弟子的互殴,也没有意思继续看下去,转身踩着树枝,又向前跃去。
他的轻功与那日偷袭的黑衣人相比,或许还相差甚远,但如今全力施展,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一旁的景色随之倒退,离崆峒山上越来越近。奔了不到半时辰,一阵阵兵器撞响的声音不停传来,他一个箭步,已然到了山顶。
走上阶梯,不由得一惊,原来放眼望去,地上躺满了人,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同,显然是各门各派的弟子,其中也有紫杉,那是崆峒派的。
他蹲下一看,伸手触摸,发现身上还有温度,但感觉得到渐渐冰冷。
少年一颗心怦怦乱跳,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尸,忽然迎面感到一阵疾风,抬起头来,一名紫杉男子满脸怒色,已然对自己发了一掌。少年见这一掌甚是强劲,身子往后急速滑出,掌风犹如刀刺,刺得他面目生疼,若再迟一刻,那一掌便能击到他的面目。
紫杉男子见这一掌没有击倒对方,显然吃了一惊,大喝一声,又一掌攻来。少年被对方佔了先机,来不及拔剑,只能右手往前一挥,这是天人诀中一招,此刻他以手掌代替长剑。
紫杉男子惊骇,心想:「这一手正好打到我的要门,这一人的武功竟这么厉害?」虽是这么想,却是不大相信,认为对方不过误打误撞,但这一下只能急忙回避。
少年逼得对方闪避,登时有了馀力,右手拔出天灵,长剑出鞘,寒风森森。他想着:「这人的掌力虽然颇为沉重,但招数中太多破绽,不足为惧。」长剑直直递出,速度不快不慢,却是直击对方的罩门。
紫杉男子惊骇不已,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对方的确发现自己的罩门。
少年长剑陡然点出,刺出男子的左腹,男子大惊失色,右手横挡,哪知少年这一剑变招奇快,忽然一斜,攻他右侧。
只听得啊一声,那名紫杉男子已经中剑受伤了。
少年不愿与这人纠缠,他想找的只有任剑以及孙季二人。提着长剑,便往前奔去,他的内气悠长,使用轻功毫不费力,直直朝大殿衝去。一路上只见四处都是人,噹噹噹噹,金属声敲响不绝,他越看越心惊,想着:「这些人难道疯了?他们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为什么要拚得你死我活?」
惨叫声不曾停止,到处都有人负伤倒地,更有许多人已经躺在地上,成了冰冷的死尸。
就在这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直直朝右边看去。只见那里站了十来人,而正中间则站了一名紫杉少年,是崆峒派弟子,而围住那名少年却是各门各派的人,只见有红衫、青衫也有灰衫。
一名青衫男子喝道:「你已经杀了二十来人了,我们可不能再让你杀人了!」
紫杉少年摇头道:「不够,我得到的命令是要我杀了一百人。」
闻言,另一名红衫女子一脸惊恐,她刚刚亲眼见到这少年一眨眼,便杀了五人,剑法之高,已称得上一流高手。
少年的怒火隐隐升起,握着天灵的右手有些颤抖,原来他终于找到了,那名紫杉少年一对目光锐利无比,正是任剑。
任剑道:「你们不上,我要上了。」只见他身上的紫杉已沾满了许多鲜血,紫衫已成了暗紫色,手中的长剑上所沾的血跡,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青衫男子叫道:「这人剑法太高!别跟他单打独斗,一起上!」说着,手上长棍一摆。其他人齐声喝道:「好!」
任剑微微皱眉,见到有七人同时向他攻来,分别是不同方位,他虽然剑法高明,但这些攻势涌然齐上,却也不好应付。脚步一晃,长剑一挥,却是先攻向左边一人,挥剑奇快,刷一声,击在长刀上,那人啊了一声,力道上输给了任剑,退了一步。登时少了一道攻势,他斜走站位,长剑回转,啪啪数响,一眨眼,他已然出了七剑,而每一剑都正好击中每一个人的兵器。
少年神情凝重,眉头皱起,心想:「没想到短短时间,他的剑法竟然Jing进如斯。」适才那一手剑法,若是由他阻挡,或许也很难抵挡得住。
任剑道:「你们这里有十三人,我若杀了你们,便只差六十三人了。」
眾人脸色终于变了,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真的想杀他们。
青衫男子嘴唇颤抖,叫道:「快逃!」
眾人一轰而散,纷纷四处奔走。
任剑道:「你们逃得了吗?」
正待要持剑追去之时,他眼前忽然出现一名少年,只见这个少年一身黑衫,只剩右臂,双目紧紧盯着自己,这人便是兰空谷了。
任剑一怔,道:「我好像看过你。」说着,显然正在苦苦思索。
少年想到了安昂临死的模样,心头怒火盛起,长剑已然出手。
任剑一愣,讚道:「这一剑真好!」他见这一剑,不管是角度还是方位都掌握得十分Jing准,情不自禁称讚对方。右臂微斜,长剑斜刺,两剑相交,两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