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谜语:“我们的命运是一起的,他的生和死是只有我能行使的权力。”
大女巫的绿眸闪烁着智慧的光,彷佛早已看透一切。她苦笑:“我原本想让森林净化他的魔性,也许最后他会慢慢退化成一只普通的野兽,但妳偏偏遇到了他。现在这样,柏莎和其他女士不会再容许他继续待在森林了。”
女孩突然眼睛一亮,“那就把他丢回去!女士,他从不是妳的责任!我们把“穆夏”送回他的家吧,他不属于月光森林,也不是月女巫的猎物。”
“他的家?”安柏的表情就像那时候的葛妮丝,她们对女孩的狂想不敢置信:“妳想让狼像人类一样长大?”
莳萝理直气壮:“为什么不行?他有人类的名字,他是有父母的孩子,不是什么流浪狗!他还没犯下任何罪,今晚唯一有罪的是那个已经被妳处死的人狼。”
她越说越气:“而且凭什么全都丢给妳做啊?人类不是有圣堂吗?他们敢生就要负责啊,人类没有妳想得那么脆弱,他们连黑狼王都杀了,怎么连人狼和一只小幼崽都搞不定,叫他们供奉的银骑士和至高神想办法!”
大女巫罕见沉默了,她好像永远都无法理解自家孩子的想法,重点是,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而且女士,妳不是说过吗?留下一只黑狼,可以震摄其他狼群吗?虽然这家伙现在的毛色还不够黑,但是……”
怀中的幼兽被女孩摸得正舒服,蓬松柔软的毛皮彷佛融化的糖浆,遮住了尖牙和利爪。小野狼垂软着双耳,金色的眼睛觑成一线,心型的鼻头哼出几声餍足的鼻音。
女孩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颗狼脑袋像捧西瓜一样捧起来。莳萝咬牙切齿,竭力推销着怀中懒洋洋的小野狼:
“脏脏包他啊,不但温驯还可靠,今天在人狼面前保护了我和葛妮丝,他肯定会好好看守自己的家园,那里也是安柏的家乡吧?狼震摄狼,也可以震摄人,只要狼群在,人类就会团结一心,他们也不会再肆无忌惮猎杀女巫了。”
大女巫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女孩表演。等莳萝说得口干舌燥,手酸得抬不起来,才发现安柏这家伙正在憋笑。
杀气荡然无存,笑容再次让月女巫容光焕发,眼底清绿一片:“其实我并不在乎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我很久以前就抛弃了霍尔卓格这个诅咒一样的姓氏了。”
安柏敛起笑容,女人的面容浸在温柔的月光:“莳萝,我只是希望妳未来永远光明,不要有黑暗。妳得想清楚了,狼人是被诅咒的存在,妳若割舍不掉和他的命运,日后当妳离开米勒谷的月光,妳将背负着比任何人都还要黑暗的影子前进,魔物和灾厄都会被妳吸引,妳的未来注定比任何人都还艰辛。”
海葵特女士也说过一样的话——现在还来得及,银箭和紫杉树根都能刺穿狼人的心脏。她们都希望自己能杀死小狼,重新变回纯洁无瑕的月女巫。
但女孩知道从一开始就毫无可能,当她第一眼看到幼狼、第一次触碰他……当她绞尽脑汁想出那个名字时;当生命不只是存在,而是被赋予期待和意义的那一刻,主人和小狗之间就绝无背弃的可能。
莳萝忍不住问:“如若我成功呢?”
月女巫微微一愣,无瑕的银辉让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女人轻声呢喃道:“战胜影子,妳将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他是我的狼,如若他作恶,我会亲自去狩猎他。”小女巫下定决心:“所以女士,请让穆夏霍尔卓格回家吧。”
强大的女巫没有嘲笑女孩的野心。月光擦亮了某个东西,那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就深深刺入死尸的锁骨下,距离装着心脏的胸膛也就一刀划下的距离,与月女巫正中心口的银箭一同闪闪发亮。
“狂妄的ㄚ头。”月神祭司为孩子的野心露出微笑:“妳这是妄想要驯养一只狼啊,这可比拎着狼头觐见女神殿还要难上加难。”
但安柏最后还是摇摇头,她叹一口气:“没有魔物可以逃出月光森林。妳还给他取了名字,名字是拘束,他更无法离开妳,而柏莎正带着其他大女巫和使魔在森林猎杀妳们。除非奇迹降临,不然今夜的月亮是站在她们那边。”
莳萝屏气凝神,专心听她下句话,如何创造奇迹——
银白的月光浇铸着这位强大女巫的一眉一眼,委地的长发流淌着融金的光彩,碧绿的眼眸在黑夜中幽幽发亮,彷佛一头高大而有智慧的野兽——一头金色的狮子,就连狼人也会折服于这种绝对的力量下。
小女巫感受着女士的光辉,期许自己未来的模样。
“月光森林不允许野兽离开,但人类可以,那是只有向女神献祭才可以实现的奇迹魔法。”
大女巫的声音异常悠远,彷佛在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妳为那只幼狼取的名字蕴含着妳的力量,将他的真名作为代价交给森林,让满月的力量封印他的名字和记忆。如若仪式成功,就连柏莎也无法阻止他离去了。翻过山谷,滨海的港口还驻扎着几艘霍尔卓格的船,骑士们会认出他的样貌,奉他为主,带他